“使君。”
李恩看到张懿发愣,策马上前轻声提示道。
“许安好像要过来了。”
张懿睁开了双目,飞向天边的思绪也被拉到了现世,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许安土黄色的大纛旗正向他这边缓缓而来。
土黄色的大纛旗下,数百余名黄巾军的骑兵正簇拥着许安而来。
张懿双眼微眯,他注意到了大纛下,那名骑乘着枣红马,身穿赤炼铠尤为鲜眼的许安。
也看到了环卫在许安身旁,那七八名各持兵刃,重甲在身的威武战将。
随着许安越行越近,张懿终于是第一次见到了许安的面目。
真是年轻啊……
这是张懿的第一想法,就在张懿眼前,这名被一众黄巾军的战将护卫在中央的,天下黄巾的领袖,不过才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张懿看着自己沧桑的双手,一时间有些默然。
他想起了自己年少之时,也是那般的意气风发,他手持长剑,慷慨激昂,想要为国家做出一番功绩。
他抬头再度看向许安,看向身前的一众黄巾军骑士,他从许安和眼前一众黄巾军骑士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朝气,那是一种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犹如初生的朝阳一般。
许安此时身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征袍还未更换,盔甲的羽箭都还没有拔下。
座下骑乘的枣红马毛发本来就是红色,如今因为沾染了鲜血,更是衬托出许安的威势。
“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
张懿笑了笑,念出了许安在帛书上写的话。
许安先是有些惊讶,随后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笑道:“久仰使君声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只是使君与我共抗匈奴,却是打算如何向朝廷交代。”
张懿有些怅然,言道:“束发右衽,披发左衽,衣冠之争不可让……你在帛书中已经如此言语,我又怎么能拒绝……”
“我没有管仲本事,可以平灭夷狄,作为并州刺史,多年以来只是让南匈奴部表面臣服,只可笑,我与匈奴人打了一辈子交道,却还不能明辨小人,中了匈奴人的奸计。”
张懿闭上了双目,沉声道:“此战若败,并州不存,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沦为奴隶……”
“若是并州百姓遭此横祸,以致披发左衽,我张懿,虽万死犹未能偿其罪孽也。”
张懿顿了顿,向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