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赈济之粮,而苛捐杂税亦无半分衰减,反而税赋益众。”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巧取豪夺,巧立名目,豪强横行乡里,世家飞扬跋扈!”
许安举起马鞭喝问道:“我等半生劳苦,面朝黄土,背朝烈日,终日劳作,得来的粮食财物,多数却要上交朝廷。”
“我等小民饱经苦难,官吏腐败横行,肆意欺凌我等。就算如此,我们也是忍气吞声,只不过是想求一条活路罢了,但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宁愿珍馐美食烂在家中,宁愿花销钱财纵情声色,也不愿意稍缓一些,给我们留下一条活路……”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许安将马鞭狠狠的掷于草地之上。
“你说我们黄巾军裹挟民众,致使无数人流离失所,八州并起,定然有市井腌臜之徒混入其中,我不可否认。”
“但是为何我等要揭竿而起,你可想过吗?太平道的教义是劝人向善,十数年的时间,朝廷自然也有所了解,知道其并非邪教。最终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那些宦戚权贵,欲骄奢享福?”
“若是朝廷能给我等一条活路,我们又怎么会揭竿而起,难道真有人真得可以用血肉之躯去挡那钢铁铸成的刀刃,而不感到害怕?”
“广宗城,下曲阳,宛城朝廷可给过我们一条活路吗?”
张懿面色难堪,一语不发。
“使君愿意担任通敌之罪,也不愿意让并州的百姓沦为匈奴人的奴隶,披发左衽,我敬佩使君的为人”
“但使君为何不能从那高高的庙堂之上走下来,来乡间,来聚落,来市井之间,来阡陌之间,看一看我们这些卑微如蝼蚁的人是如何的生活。”
“使君可知,我等辛苦劳作一年,战战兢兢,不敢怠慢分毫,一年所获,不过只够维持温饱……”
“使君可知,税、赋、徭役,我等升斗小民一年要缴纳多少,又可知我们一年以来,劳作辛苦,所得几何?”
“使君可知,豪强世家是人,我等亦是人,豪强世家有妻子父母,我等亦有妻子父母,我等不是那官府文册上用笔墨勾画出的数字,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使君不知,使君高居庙堂,怎么会能知我等市井小民生活困苦至何境地……”
“使君高高在上,坐享珍馐,居于明堂,指点江山,慷慨激昂,运筹帷幄,北拒匈奴,怎么有闲情雅致,来管我等小民生活?”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