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能睡到北巷才醒。”他笑了声,随口问起:“戚年,吃过早饭了没有?”
那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是怕吵醒了她。
戚年昨晚因为纪秋的重大情报没睡好,加上满心期待地以为一大早就能见到纪言信,结果被现实击了个粉碎后,消极得有些无精打采:“我吃了,给七宝买了笼包子,就顺便把自己喂饱了。”
邵醉沉默,心想:“还真的……挺顺便的。”
他笑了笑,往后视镜里看了眼:“不好奇为什么是我来接你?”
戚年舌尖发苦,涩得她拧开水瓶往嘴里灌了一大瓶的水,咽下去后,才从善如流地配合着问道:“为什么?”
邵醉看了眼时间,轻笑:“他一晚没睡,这会应该在补觉。”
戚年拧上瓶盖的动作不自觉地放慢:“忙到……没时间睡觉?”
他说会很忙……原来,忙成这样了吗?那还有空跟她视频,让她……戴上兔耳朵!
邵醉“唔”了声:“本来也不会这么忙……”他悄悄地往后视镜里瞄了眼戚年的反应:“前两天研讨会结束他抽空出去了一趟,加上这两天安排了北巷古城,不然还不至于这么赶。”
戚年比对了一下时间,愧疚地只想咬手指。
前两天……可不就是她约了纪言信去看电影吗……
但他明明能够拒绝的啊……还是那种毫无心理负担,狠狠地拒绝……反正,被他拒绝得多了,戚年早已经习惯了。
但他没有。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面。
车内开了空调,暖气氤氲。温度差下,车窗弥漫了一层白雾。
戚年抬手抹开,指尖染上湿漉漉的凉意,她也不在意。
因为——
心口的某处,正热得发烫。
——
邵醉到纪言信的公寓楼下时,他已经等在那了。
车刚停稳,纪言信几步迈上来,拉开副驾车门正要上车。见副驾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纪秋,微蹙了下眉,关上车门坐进后座。
大概在外面站了一会,他进来时,身上还带着初春清晨的寒凉,冷意扑面而来。
戚年被这凉风扫到,缩了缩脖子。
不料,就是这么个小动作。纪言信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冷?”
他清冷的眉眼比这清晨还要峻凉。
戚年毫无防备地撞进他这样的眼神里,赶紧摇摇头:“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