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梳妆,苗嬷嬷慌里慌张的跑来,低声道:“打扫的丫鬟悄悄来报,说昨夜送出来的洗澡水里有血迹,世子的贴身侍卫还在夜里烧衣服,丫鬟捡了几片碎布回来,发现上面都是血迹……”顾欢意的心顿时被揪住了。她慌张起身,打算去找李从心,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受伤了。但她驻足一想,他昨夜不肯见人,又偷摸着连脏衣服都烧了,明摆着是不想让人知道,说不定他此时依然不会见她。原地踱了两步,她问道:“世子昨夜请了郎中吗?”苗嬷嬷摇头:“并没有,许是带的有军医吧。”想了想,顾欢意吩咐道:“派人去给世子那边的人传个话,就说我早晨醒来胃痛得快要昏过去,此刻时辰尚早,请不到郎中,想请他们的军医看看。”“啊,这……”苗嬷嬷有些害怕。顾欢意坚持道:“装胃痛我最在行,就跟往常逃学一般,不会有事的,快去吧。”顾欢意从小挑食,脾胃一直不好,的确有这个老毛病。她抓散头发,重新躺回床上,过了片刻,果然听到一堆脚步声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顾欢意赶紧闭上眼,一手捂着胃,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声的哼唧着。苗嬷嬷在门口候着,见明王世子亲自来了,越发紧张。李从心冷着脸问道:“小姐何故犯病?又没有按时用膳吗?”苗嬷嬷不敢看他,低头说:“这些日子小姐悲痛难解,一直吃不下饭,昨日她在夫人房中清点遗物,更是哭了一天,滴水未进。”李从心责备道:“她任性,你这个做乳母的就由着她胡闹吗?”“老奴知错……”苗嬷嬷腿脚不禁抖动起来,世子生气的这幅架势和气场,她一个老妇,实在难以支撑。李从心也并不与苗嬷嬷多说,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走进闺房。李从心撩起床帘,伸手拨弄顾欢意的脑袋,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冰冷的手掌覆在顾欢意的侧耳上,将她吓得一哆嗦。李从心低声道:“是我。”顾欢意“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向李从心。李从心的黑发垂在肩头,身上只披了件厚衣服,是匆忙起床赶过来的。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查探她的这只手是冰的,另一只手却纹丝不动的垂在身侧,看起来很不正常。顾欢意心道,果然是受了伤。确认了这一点,顾欢意就内疚起来。大清早的,她一个装病的人把真正的病人折腾起来了。李从心见她不语,并且一幅不开心的样子,便说:“很痛吗?我带了大夫来,让他给你看看。待会儿喝了药,就不痛了。”军医依言上来把脉问诊。顾欢意虽是装病,但她自遭逢大难一来,的确疲惫又虚弱,精神也不好,没有一天是吃好睡好的,所以身体的确不行,脸色十分差。军医查探过后,给她开了调理脾胃、安神养血的药,又命厨房准备白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