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跟刘据两人在马车上说着,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少主,长安城到了!”直到外面的车夫提醒,张恒跟刘据这才幡然醒悟过来。
“张先生,今日既然先生还有事在身,那么改日,再请先生来鄙人府上做客好了!”刘据掀开车帘道。
“一定,一定!”张恒也连忙起身相送。
出了马车中,张恒才发现,外面的雨有种越下越大的感觉。
刘据的扈从,大都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就像个雕像一般,只有三人下马,撑着伞,护着刘据下车。
远处的城门口,一辆灰色的马车缓缓驶过来。
刘据在扈从们的保护下,登上那辆马车。
“再会!”刘据在马车上拱拱手,对张恒道。
“再会!”张恒挥了挥手,重新披上蓑衣。
刘据的马车在城门口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张恒挥手抖去蓑衣上的雨水,扬起马鞭,抽了一鞭子,道:“走咯”
这一次,张恒再没有在城门口碰到郑肃,想来,郑肃现在应该已经在去往轮台城赴任的路途之上。
“祝君武运昌盛!”张恒脑海中想起那位虽然跟自己只有区区几面之缘,但为人却颇为豪爽的军侯。张恒知道,郑肃是个纯粹的军人,像这样纯粹的军人,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了,希望他能有好运,能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回到长安。见到他的妻儿老小。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在残酷的战争中。谁也没办法能说自己就一定能够活下来。
像当初李广,一世英名啊。可还是有被匈奴人俘虏的记录。
因为张恒有左庶长的身份和孝廉的功名,所以,将那两个身份凭证的印信给守门的士兵看了之后,张恒照样是畅通无阻的进了长安城。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张恒再次来到了尚冠里。
不过这一次,可跟前几次不同了,整个尚冠里戒备森严,宽敞的大道上,一队队宫廷宿卫卫兵来回巡逻。卫兵们用着警惕的眼神,观察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张恒才在尚冠里走了不到一里地,就接受了不下三次的盘问。
而且带队问话的,全部都是身披重甲,言语冷冰冰,仿佛稍有不对就要杀人的军官。
张恒知道,这是因为五王进京,王邸基本上都是在尚冠里的原因。
在这个特殊时刻,没有人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