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悠说到:
“刚刚阿黄去的方向是茅厕。”
“……”青年明显呆愣一下,随即曾地跳起,“老姜头,快,快,水缸在哪?我说今天的味道怎么这么大。”
少年冷眼旁观,老儒生先是哭笑不得,随后摇摇头,提起黄酒螃蟹进了厨房。
……
入夜后,不大的小屋内坐着老少三人,桌上的油灯火苗仅有黄豆大小,一阵清风拂过,忽明忽暗间,眼瞅就要熄灭。
老者用手拢了拢火苗,总算是保住了这丝光明。
“我说老姜头,你对外孙是真够大方的,那满架子的书,还有不少稀世孤本,对自己咋就这么抠搜?”
年轻人将一直蟹腿放到嘴里,反复咀嚼着。
老者仅是笑笑,没有说话,一旁的少年搭话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等我以后科举及第,入朝为官,自然不会让外公再过这种日子。”
年轻人吐出口中残渣,笑道:
“小子,你还真以为当官有那么容易?即便你真的中举,一没资历二没背景,顶多到没油水的地方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再者说来,以你的酸腐脾气,就算给你个油水足的美差,你也未必会动分毫,反倒说不定会坏了其他同僚的财路,最后被排挤到受不了,主动罢官请辞。”
年轻人说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黄酒。
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如此贬低,少年自然受不了,他冷冷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就算你来自京城,可一不是官宦子弟,二不是皇亲国戚,怎敢断言官场之事。
你若真有那本事,何不自己去考一个功名,施展你最为擅长的趋奉迎合?”
年轻人并未作答,只是掰下蟹钳,慢条斯理地剥开品尝,全然不顾少年脸色变化。
当他将蟹钳吃完后,这才慢悠悠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官宦子弟,亦或是皇亲国戚?”
少年冷哼一声,“就凭你能厚着脸皮每天来蹭吃蹭喝。”
年轻人哑然失笑,揭开醉蟹背部青壳,朝老儒生说到:
“老姜头,吃了你腌的醉蟹,嘴巴叼了,吃不惯城里的饭菜了。”
说完就吸熘一下,将蟹黄吸入腹中。
老儒生笑了笑,说到:
“喜欢就每天来吃,这东西虽算不得金贵,但不可多吃,若是贪嘴吃多了,难免寒气入腹,跑肚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