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中官员严重缺失,许多政务无法正常运作,因此需要广纳贤良,提前开启恩科;二是宣潘元正入京,至于缘由,他没明说。
潘元正虽然曾是藩王,可因先前王柄琸谋反一事受到牵连,一家老小被贬中州,当时圣恩帝还特意吩咐潘家永世不得进京,王柄德刚即位便要推翻自己父皇的命令,多少显得于礼不合了些。
可如今新皇火势正盛,谁都不愿触这个霉头,况且一个落魄藩王也掀不起什么浪花,若圣上求贤若渴,想要重新启用潘家,大不了到时再厚着脸皮结交一番,官场上只要没有将人得罪死了,总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散朝后,王柄德独自坐在龙椅上,久久没有离去。
一直守在殿外的聂映雪走了进来,她静静来到王柄德身旁,轻声问道:
“怎么了?”
王柄德双手十指交叉,望向殿外,神色落寞道:
“今日往后,朕,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他真的死了吗?”聂映雪口中的他,自然是王柄权。
“我也不知道。”王柄德摇摇头,“文扶鼎说天下龙气已尽数归于我,王柄权必死无疑,周道长倒是算出了一缕生机,我命他秘密寻找了。”
“但愿能找到吧。”聂映雪叹息一声,“再怎么说他也救过我一命,如今我恩将仇报,若他因此殒命,荣荣和我怕就真成了一辈子的死敌了。”
王柄德扭过头,握住了对方放在自己肩膀右手,歉意道:
“苦了你了,过些日子我便给你封后。”
聂映雪嫣然一笑,继续询问道:
“路冯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是北元旧臣,我自然不会留他,想必他心中也有数,但我答应他的事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聂映雪闻言点点头,开国之后杀功臣,古往今来,再贤德的君主也避免不了,那位纵横派的老谋士,算计了一生,恐怕将自己的死也算在了里面。
如此煞费苦心,不过是为了报国仇家恨,再如何聪慧过人,终究逃不开“人心”二字。
王柄德不愿再去聊着卸磨杀驴的勾当,转而问道:
“查到孝存帝的行踪了吗?”
聂映雪摇摇头,“他有周玄同护送,老太监临走前解散了暗卫,单凭咱们的谍子,要废些功夫。”
“无妨,暗卫可以重新足组建,只是可惜了周玄同这只忠犬,不能为我所用。”
聂映雪面露犹豫,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