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的成绩已经揭晓,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通过的考生,自然成了举人,虽说跟官老爷还隔着一道鸿沟,但在地方上已经能说得上话了,出门在外,给面子的人,还会称呼上一声举人老爷。
没通过的,则回家继续苦读,等待三年后的下一次乡试。
当今天子求贤若渴,本该第二年举行的会试提前到了今年,中间与乡试仅隔了三个月,刚刚够外地考生赶赴京城。
身处京城的考生们则要轻松许多,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温习功课抑或是将京城大小烟花场所逛个遍了。
举人登科的几率可要比普通书生大得多,而且就算落榜,回去后的身价也依旧会水涨船高,这辈子都吃穿不愁。
个别运气好的,甚至可以直接顶替当地空缺,这种事虽然少见,但绝不是没有,虽然大多是些没什么油水的散澹职位,可好歹是吃官粮的。
京城权贵多如牛毛,勾栏里的姑娘们什么世面没见过,况且王朝达官显贵并不排斥娶一个青楼当红头牌放在家里,按说她们不该逮着这帮还没入仕的读书人不放。
可若想嫁入富贵人家,首先得牌亮条顺,这样说出去也够面儿,但京城大大小小这么多青楼妓馆,又有几个能坐到花魁位置?
青楼里的客人来了一茬又走了一茬,许多姑娘到老都没能寻个好人家,那些豪门阀贵床上口口声声说着要娶她们过门,回头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一个个都活成了人精。
姑娘们指望不上他们,自然就将目光放到了涉世未深的学子身上,靠着身子和酒菜攒下一点香火情,回头高中也能惦念着她们点,她们唯一的本钱也就只有这些了。
……
铜雀楼门口,一个衣着邋遢的老道找了个凉快地方,直接将手中破帆插在地上,然后再在地上铺一块破布,一屁股坐下,静静等待生意上门。
恩科期间,似乎京城所有酒楼妓馆都在做赔本买卖,可唯独这些算命先生赚得盆满钵满。
下马问前程,即便出入此处的文人士子已贵为举人,可遇到可测吉凶的术士仍是要客客气气,一番问询过后,还要递上一笔不菲的相金。
算命这事也是个技术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地。
嘴皮子首先得利索,别人找你算前程,求的就是个心安理得,你若张口就是晦气话,那纯纯是给双方找不自在,到时相金拿不到不说,搞不好还会挨顿打。
所以在士子们最密集地方,出没的八成是些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