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这才算打开。
老者将杯底最后一口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朝一边小书童吩咐道:
“童儿,再去取壶酒来。”
“先生,银子真不多了。”
小书童下意识捂住钱袋子,王柄权看了一眼,确实比刚进店时瘪了几分。
老儒生晃了晃酒壶说到:
“咱就快到迤都了,你留那么多银子也没用,李诗仙有句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千金散尽还复来。”
“先生,你念岔了,而且前半句也不是李诗仙说的。”
小童连忙低声提醒,生怕拂了自家先生面子。
老儒生闻言挠了挠头,疑惑道:
“不能够啊,这么顺嘴。”
说罢立马反应过来,两眼一瞪道:
“别转移话题,赶快去!”
书童走后,老者看向王柄权,略带尴尬道:
“童儿不懂事,让赵小哥见笑了。”
王柄权微微一笑,他刚才是“见笑”来着,不过不是对那孩子,而是对这老儒生,看样子对方还真是半瓶醋的水准。
“据说那东罕第一辅臣跟你我一样,皆是出身自中原,老夫此次入京,保不齐就能捞个第二辅臣当当。”
老者捋捋胡须,发出“豪言壮语”。
王柄权闻言笑道:
“自信点,直接挤掉他的位置,当那第一辅臣。”
“小哥这话我爱听,有道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咦?”
正在老儒生挠头时,小童端着一壶酒从外面走进来,王柄权接过酒壶,说到:
“别想那么多了,都在酒里。”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
老儒生学问没多少,拾人牙慧的本事倒是一绝。
……
小童儿吃饱喝足,跟他家先生一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倒在王柄权床铺上睡了起来,其余两人则接着一杯复一杯,一边嚼着小二送来的花生米,一边滔滔不绝说着东罕与中原的大势。
“依老夫看,这东罕丞相确实有些本事,单凭一己之力搅动风云,如今的东罕,与二十年前比已是大不相同。”
王柄权点点头,澹澹说道:
“虽然立场不同,但文将的治国之能确实母庸置疑,若给足他时间,未必不能还东罕一个三百年盛世。
不过鸟尽弓藏之事太过平常,纵使东罕天子再大度,也不会任由权相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