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潘妹多加棉衣少些思虑,静待吾归。”
……
王柄权说完,重新回到座位坐定,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少年手握兔毫笔,驻笔许久仍微微发愣,片刻过后,恍然回过神,他将信纸吹干后轻轻折好塞入信封,而后塞入怀中默默上了床。
王柄权看他这样子不免有些不满,都囔一句:
“这小子,连句谢也不说。”
床上的少年面对墙壁,留给自家老爹一个背影,眼神空洞,此刻的他信念彻底崩塌了。
今日父亲先是凭借一己之力化解了两国兵戈,而后又逼得北突撤军,据说还让对方主动将中原丢失了两百多年的武幽十四州归还。
起初少年还有所怀疑,可就在刚刚,对方随口就说出了一堆情话,怎么看都是一个逛遍花丛的老手,完全没了半点平日混吃等死的不着调模样……这一切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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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突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王朝而去,最后又灰熘熘返回草原,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而且还折损了许多兵将,再加上这一路的钱粮耗费,北突这趟可谓吃力不讨好。
北突朝廷不似东罕富有,军政也比不得中原清明,每每发兵,都是各部族共同出钱出力,自己管好自己,至于最终是赔是赚,全看各自劫掠的本事,因此北突兵马所到之处,往往如同蝗虫过境,当地百姓凄惨程度甚至远超土匪进城。
此次中原之行,作为新任可汗的巴特尔贸然发动进攻,最后又草草收场,不仅没一举拿下中原,最后还把到手的武幽十四州双手奉上,这让一些本就怀有二心之人更加心存不满,若非有朴问这个护国将军在那压着,恐怕这会儿已经乱了。
至于其他忠于朝廷之人,也难免心生芥蒂,就连一向亲近达延王室的袁白虎,在损失了那么多部下以及心爱兵器后,脸上也阴郁不少,使得一些意图起事者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
朴问虽久离军伍,可身上那股战场杀伐磨砺出的气度还在,此刻端坐马上,一股无形威势油然而生,四周其余将领下意识牵动战马落后几步,始终与对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朴问轻轻催动马匹,上前与巴特尔姚青衣并驾而行,姚翦此时的表情明显轻松不少,他朝朴问微微笑道:
“护国将军此来山高水长,想必遇到不少趣事吧。”
朴问思索一下,开口道:
“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