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路都没逃过父皇的监视,甚至当初出宫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对方有意安排。
但在刚刚听到一袭话后,少年终于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对方非但没有不信任自己,反而还将一个极为重要的职责交到了他手上。
从最开始的剑法,到后来的霜寒,再到一同前去开平卫……一切的种种,都是为了让他在真正踏足这山河时轻松几分。
想到此处,少年胸中涌出豪意万千,一股独属年轻人的浩然之气油然而生,他面露认真说道:
“父亲说得不错,皇伯在这苦寒之地枯守了几十年,断没有再守几十年的道理,放心吧皇伯,以后西北的天,由侄儿来抗。”
跪在地上的王柄儒最后那点倔强终于在此刻松动,他望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好似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叹息一声过后,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日,镇守西北三十年的男人出城而去,依旧是一人、一枪、一马、一袭黑衫,唯独没了腰间的酒葫芦。
————
大内,御书房。
王柄权低头批阅着奏折,身旁小太监适时端茶递水,伺候得十分周到。
将最后一封折子批好后,王柄权抻了抻老腰,吩咐道:
“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嗻。”
小太监很是自然地上前搀扶。
……
“子鼠回来了吗?”前往御花园的路上,王柄权随口问到。
“回陛下,昨儿个刚回。”
“带回什么消息了吗?”
“皇子他经过一个月历练,已经做到了百户,还有……”
“别支支吾吾的,有屁就放。”
“嗻,皇子他似乎相中了一个在客栈打杂的丫头,只是那丫头长得不算标致。”小太监一边打量着身旁主子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道。
王柄权闻言皱皱眉,瞥了眼身旁这个新晋御前公公,对方能在三十出头就攀爬到如此地位,王朝开国以来还是第一个。
这位在宫内被视作新贵红人的公公,正是曾经醉杏楼的小伙计王二。
王二在短短半年间就从内侍公公升为御前公公,连跳两品半,当中险恶自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光鲜,他本人的手段和运气缺一不可。
内侍之间的争斗倾轧王柄权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闹出人命、别搅得后宫不得安宁就行。
之前一出驱虎吞狼,确实让那五位新任内侍公公吃足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