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虽粗糙了些,威势却骇人,足以说明他们杀戮之心深重。”
郑三保说着,偷偷瞥了眼天子,发现对方微微点头后,这才放开胆子继续道:
“奇淫巧技在我朝历来为文坛主流所不齿,认为那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悦妇之术。
臣自幼家贫,没读过多少圣贤书,天桥底下倒是经常去,因此听来了不少故事。
秦汉之时世人书写于竹简,沉重繁琐携带不便,博学者出门往往要拉上三五车。后有人以木麻造纸,经历代改良,书写顺滑洁白稠密,特别是当下宣州所产宣纸,韧而能润光而不滑,历年都是大内贡品首选。
此等利国利民之物,曾经都是文人口中的‘奇淫巧技’,而回过头来,往往是他们用得最开心,最后甚至到了‘笔非紫毫不写、墨非松烟不用’的穷奢极欲境界。
可这种事放在西洋却并没有什么忌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臣窃以为不得不防。”
王柄权闻言点点头,这道理他怎会不知,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讲给刘卢明听。
天理循序,任何人都不得随意更改,他能做的无非是在顺应历史的前提下,让王家天下尽可能多安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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