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释道两家,近乎一夜间放弃了千百年来的芥蒂,共同聚首于西北黄沙遍地的大漠,当中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足够被当做活神仙膜拜的人物,而能使唤动他们的人,自然也只有当今天子了。
倘若平日这些人聚在一起,少不得一通寒暄问候,聊至兴起说不准还要席地而坐探讨一番道理佛法,可今日所有人都没了那份闲情雅致,因为王柄权跟他们讲过,此次对敌的乃是一尊可灭世的大妖。
众人早上便等在这里,直至晌午都不见天子位临,起初他们对这事还半信半疑,认为对方有些小题大做了,可当见识到那位于大漠东方的巨大黑色龙卷后,就又都沉默了。
一群人三三两两分散开,或闭目养神,或诵念经文,在场皆是得道高人,彼此间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对方的名号,故而并没有过多好奇。
唯独一人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一刻也不消停,兴许是受不了这群和尚道士的沉默,便同身旁女僧人聊起天来:
“月饼,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被问话的女僧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澹澹道:
“都是修为高深的得道之人。”
“我知道是混道上的,我想问你他们姓甚名谁。”
“出家本无家,何来姓名一说?”
“你这丫头诚心的是不,这还没上年纪就一口寺中老和尚故弄玄虚的腔调了?”
听闻此话,月饼白了他一眼,后者自觉失言,连忙四下打量一圈,发现那几个老和尚还在参禅,连气息都没出现丝毫变化。
“乖乖,还真都是得道高人,师兄从哪淘来的这样一群家伙?”朴问嘴上依旧没个把门的。
月饼怕他口无遮拦再生出什么事端,缓缓开口:
“那边那位,是丛摩院主持,净空活佛,由佛转金刚,一身刚勐功夫。”
朴问闻言转头望去,只瞧见一个高大厚实背影,合着原来是老熟人啊,刚想上去打声招呼,就听月饼继续说道:
“他旁边那位,是慧明活佛,佛法高深,三十年前曾代表中原前去西赤论佛,赢过了当时西赤第一僧。”
朴问闻言仔细打量起那位四十出头的和尚,掰着指头算了会儿,疑惑道:
“月饼,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三十年前,他那时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说到此处,朴问突然停顿一下,而后一拍大腿,声音大到让一旁打坐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