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四方人马围剿下还是跑得没了影,只留下不足十具尸体。
户部尚书贾涪急怒攻心之下,人也厥了过去。
直到被江赫同又是掐人中,又是箍着肩头直晃,他才缓过一口气儿来,也不顾府前的几批人马,半步不停地进了宫。
乾清殿中,楚皇听过前因后果,脸色阴沉难看得骇人。
巍巍帝都,天子脚下。
先是皇子被杀,接着又是大臣之子被绑,这简直是把巴掌抽到他脸上来了——
他沉眸瞥了一眼哭天抹泪的贾涪,“朕会派人去找你家小儿的,你先回去吧!”
贾涪顿时噤了声,哽了又哽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垂头应下,行礼退走。
此时不过将将天明,并未秉烛的殿内有些昏暗。
楚皇撑着桌子站起身,晨光映入,他的脸忽明忽暗,多了几分思度。
沉吟片刻,他轻声对殿后唤道:“昆吾——”
………
赵宸睡醒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一晚上折腾下来,她这一觉睡的极好,连往常纠缠不休的梦也没出现。
她刚刚穿好衣服,门外便传来轻微叩门声,正是从昨晚消失到现在的迎春。
等对方得了示意进来,她轻声问:“找到人了?”
发现蔡温的那间屋子里,有股不算淡的胭脂香,且并非一时两时能留下的,所以蔡温逃出武王府后,她便让迎春去那附近的青楼打探——
迎春点头:“蔡温果然在承恩楼有个相好,不过苏烟早了属下一步,属下只好利用暗中看守那女子的人缠住她,才得以抢到人脱身…”
“苏烟?还真是哪儿都有他们主仆。”赵宸也不意外,问:“那女子呢?”
“打晕了,在暗室。”
“叫人掐着点儿把信儿送出去。”她挑唇一笑:“带上她,咱去会会客人。”
………
京城被封禁已过三天,连垂髫小儿都知道,当今陛下死了儿子、管钱的尚书丢了儿子…人心惶惶之下,夜里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赵宸静静坐在发现蔡温的小院里,还悠哉地沏了壶茶,不时仰头赏赏月。
她身旁近侧杵着个容貌上等的女子,只一味垂着头,任迎春问什么也不吭声。
“你说他要是发现你不见了,会不会冒险来救你?”赵宸忽然侧头轻问。
女子肩头一颤,半晌才低低道:“以弱女子要挟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