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宫殿很静谧,无论属于谁,风都是每晚必不可缺的过路者。
丘吉微微摇了摇头,只感觉话不投机。他扭头望着窗外依然深黑地夜色,眼神渐渐变得朦胧。
“嘿,小子,你也不小了,怎不见你找女人陪?”索利臃肿的身体靠在华丽的床榻上,向他抬了抬手指。
“不需要。”
“哦?不需要?还是不适合?”微眯着眼睛,那瞳仁里依稀有狡猾的光,“很多年前你不是很勇敢么”
索利的话顿在唇边,因为面前安静坐着的青年忽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火红衣衫转眼移至窗口,如往常般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小子,你真是无趣,”喝得太多,索利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迷迷糊糊地抓了那裘袍靠上去,“其实,我们很像啊”随后是震耳的声。
丘吉转过身望着那个万人唾弃的统治者,空旷地寝殿四角隐约可见无数守卫的影子。
即使坐上那个王位他也不得安身,日日夜夜提防着刺客、杀手,当索利挥动双手看似得意洋洋站在城楼上面见他的臣民之时,他却觉得,那些目光其实都是细锐的针。
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赶下黄金王座,再迎回多年前那些高贵的皇室。
那么,自己呢?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还守在乌兰地身边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样一天,他会因为一个隐晦卑微地理由选择背叛,带着所有人的唾弃与整个家族地耻辱绝然不归?
很多时候,得不到并不等于真正的绝望。而是自己在完全失去之前便任性地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自此天涯永隔。
这是他在漫长孤寂地岁月中逐渐悟出的。
丘吉从空荡荡的寝殿大步而出,忽然听见索利还在朦朦胧胧念着醉话:“哈,小子我们,很像很像啊”
像个鬼!
他颇为不满地转身瞪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那人,实在像不明白年轻英俊如自己,怎会让索利那老狐狸有了同类的感觉。趁着索利沉睡,其实他很想走上前冲着那万年不变的阴险面庞抽上那么几下诱惑自己背叛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他么?难得索利这样毫无防范,多好的机会啊。
当他在迟疑用左手抽还是用右手之时,那个老狐狸忽然动了动身体,丘吉如惊弓之鸟般仓皇跳开,一瞬间,却听得索利
着一个名字:“萨伊琳。”
趋势待发的手掌忽然顿住,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剑眉深蹙,随后甩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