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缸里没米了!”
“师姐,小七又尿湿了!”
“师姐,小五和小四又打起来了!”
南果坐在厚厚的账本后面,头都不抬,直到又一声惊呼:“师姐,要债的人又上门了!”
她终于歪了一下头,笔下依然游龙走凤,“关门,睡觉。”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迅速动作起来,似乎对这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自从师父遁走,这样的场景几天以来发生了不下数十次,头两回大家还惊慌失措,到如今关门启法阵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
外头涌进来一批壮汉,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杂乱,忍不住吐槽:“这破地方还是个宗门?大哥你莫不是搞错了吧?”
领头的青衣男子也很疑惑,他环顾四周,突然看见牌匾上有一枚极小的金色云纹印,微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那里还有百宗云印,错不了。”
后头的人面露喜色,“太好了,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可算能把钱要回来了。”
“那女人可真能躲,给的地址都是假的,兄弟们为她这一千两都快瘦成人干了。”
“可是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万一……”
青衣男子打断他,“没有万一,百宗云印不是什么宗门都能有的。这东西代表了宗门的实力和财富,整个南熹也没几个。所以别看这里落魄,肯定有什么功法或者秘宝,咱们一定要让他们交出来!”
众人欢呼着一拥而上,可脚刚踏上台阶,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弹了出来,七零八落躺了一地。
青衣男子虎躯一震,“是法阵。”
“大哥,怎么办?”
青衣男子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篆,他嘴里念念有词指尖聚火,那黄色符纸瞬间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破!”
南果写完最后一笔,终于抬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人生不易,一醒来就背了大约人民币一亿的债务,想起来就想再去死一死。
可是刀拿在手上,怎么看怎么觉得疼;药端在面前,怎么闻怎么觉得苦;白绫挂在梁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丑。
最后,觉得怎么死都不爽,还是算了。
她花了三天时间把宗门的财务理了一下,除了静心这个老赌鬼欠的外债,到今天为止,整个玉音宗就只剩下这座不大不小的不动产,外加六张嗷嗷待哺的嘴。
南果看着铺上亲亲热热裹在两床被子里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