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造次。”
孟箐就算是在仕途上混了几十年,勐地这么一听,也是有点儿愣,一时间摸不准皇帝丽璟到底想说些什么。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孟箐没听懂,却也知道在这种事儿上,直说总比不懂装懂来的好。
正要同孟箐回应,丽璟回过头去便看见了正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孟明际,自动带入了长辈的身份,当时觉得心口一滞。
继而暗自庆幸自家儿子只是心不在这储位和江山社稷,不至于和孟明际似的。
孟箐感受到从丽璟这里投过去的怜悯目光,心里更摸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生怕是自己家侄子又惹了什么事儿,到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住这侄子。
至于一旁待着的孟明际,无人知道他反倒是那个心里一清二楚的人。
打小儿没了父母,懂点儿事儿了的孟明际便知道父亲死的蹊跷。不知道父亲的死到底是何人所为,因而孟明际便也深知旁人是不可相信的。
即便叔父自小宠着,孟明际也明白叔父到底不是父母,即便叔父这辈子不娶妻生子,同自己之间也隔着一道血脉,这些疼宠自己承的名不正言不顺,也未必是长久的。
等到后来叔父收了学生,那学生在叔父眼中聪明伶俐,又赞同叔父所行之道,孟明际便更觉得旁人都是不可依靠的。
于是孟明际便养成了这种从不将真实情绪外露的性格,到如今也是……
叔父没听懂皇帝的意思,可孟明际听的明白:皇帝的意思无非就是为了西戎和大丽的关系,为了那位身处异国他乡的姑娘不至于处处受敌,要叔父不要针对那位明安王姬。
在者就是皇帝打的更深的算盘了——若是文臣之首都同两位西戎来的郡主和王姬都礼遇有加,旁人自然不敢轻易对这二位做什么,便也省了皇帝丽璟差人特地看顾。
至于皇帝为何叫自己来,孟明际倒是看不懂了。当局者迷嘛,孟明际自己也不在乎。
左右没做什么触犯了律法的事儿,孟明际也没什么好怂的。
站在一旁既不熘号儿,却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谈不上失礼,也算不上知礼,孟明际早就把这种演绎融到了骨子里,半分也不违和。
恐怕只有东来那一战里的青洛和那位故去的宣节校尉见过孟明际正经起来的模样罢!
“明际,朕这次叫你来不为别的。”
“陛下,草民在。”
丽璟不知道孟明际一直听着,只以为孟明际是刚回过神儿来,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