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渐至,几近要将土地炙成焦炭,春日万花也随之俱数零落、
这日子实在是叫人连动一动都满身是汗,更别提还要想着长宁边关的战事,每日还要到京郊大营去的青洛。
前两日明安王姬请了位歌女的事儿倒是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儿来。
左右因着自家侄子都管不踏实的孟箐和明安王姬的缘故,守旧一派也没有那个底气趁着青洛忙京郊大营的事儿不上早朝的当儿找不痛快。
至于那天晚上的明安王姬,若不是明静郡主带人来接,青洛也是当真拿她没什么办法——喝茶喝的亢奋也就罢了,弹弹唱唱的竟也有些癫狂。
回到府邸的明安王姬难得的生了场病,缘着底子好的缘故,倒是没出三两天便痊愈。倒是明静郡主怕自己这妹妹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便叫人在家里头待了约莫一旬的日子,是为后事,暂且不提。
“且出来用些冰点也好,平日里你最爱吃,现下忙的连这也不顾了么?”
女儿实在是辛苦,如今大些了,吃些冰酥酪、凉果子也没什么,白兰苕在屋外捧着江南那边进贡到京城,复又被皇帝送来将军府的枇杷果,“快些取了去,娘拿着都冰手了。”
滇宁郡的枇杷果已经过了成熟的最佳时候,现下里是江南有名的白玉枇杷。这枇杷果讲究的便是独核,味纯甜者为最佳,但各人口味儿不同,如青洛这般,便是喜欢甜中带着几分酸的,方才觉得爽口。
“娘。您拿与兄长去罢,孩儿此时还……”青洛话还没说完,白夫人便已经将剥好皮,去掉了核的枇杷肉塞到了青洛口中。
“喏,你自己拿着吃,若是个个给你剥好,放的时间久,便不好吃了。”
做母亲的向来就同那读不完的书一样,今日、明日,总是叫人不知道头脑里都装了多少东西,还可有什么不知道的么?
“娘,孩儿这会儿没空。”虽说父亲那里应当不需要自己操心,但真要叫青洛完全放下心来,恐怕也只有到长宁这一战彻底结束,父亲携大军凯旋之日。
“娘知道你如今忙的紧,但这些日子京兆城里头非一般的热,你若是不歇歇,小心到时候再病了去。”
自家女儿担心父亲,白夫人自然也不可能不担心自家夫君——一家四口里,最劳心的莫过于白兰苕了,虽说儿女皆已成才,但为母亲的,何时能不忧心,才是件怪事了。
从一旁拉过一把榆木打底,扶手处做了凋漆的圈椅来,白夫人将装了枇杷果的瓷盘放到了一旁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