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孤儿,他每天抱着小狐读书。”
莲香顿了顿,看向李观棋继续开口,像是讲给他听,又说给自己。
“那是我在人世间最轻松的一段时光,七年。
我的道彻底沦陷了,此生再无寸进。
本来我也不太在意了,人世走一场,这本就是我的劫。
但是有一天,家门口死了一个老人,他太老了,该死了。
我突然意识到,子明也会死。”
李观棋接过话头。“所以你化身狐仙,收集香火渡给他。”
“对,香火之道,可延千载。
但我还是更想做他怀里的小白狐。”
李观棋看着眼前的两人,感觉自己就像个大电灯泡,咱们都不是人,凭什么你这么秀?
香火之道可延千年……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点,贾永说延阳的狐仙自受香火,比他还要灵验……
现在想想,这味怎么这么怪啊?
难不成贾永想让我,帮他说和说和?
靠!
这也不对啊。
他问莲香:“那你自受香火,城隍他能愿意吗?”
“大乾二十五年,贾善人病逝,被举为城隍。到今天已经十一年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贾永了。”
“他若真肯为百姓,肯为磁州生灵办实事,香火只会越来越旺。
他自己丢了那份香火,反倒来怪我,就算我离开磁州,他也无力收回延阳的香火。
大乾积病已久,正神荒淫,淫祠清正。为什么?
淫祠之所以能立庙,能起祠,那是天下生灵一点点香火烧起来的。反观大乾所封之正神呢?”
嘎吱一声,庙门响了,卢峰山神进来了。
李观棋错愕:“城隍呢。”
“还在外面。”
·
李观棋起身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占了贾老头不少便宜的,就算真的是莲香说的那样,他也想给人家个回应。
因为他们牵扯的事情太大了,而且与自己无关。
天下生灵怎么想,大乾神祇怎么封,或者磁州城隍有没有为百姓办实事……这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如果贾永真的走歪了,李观棋只想告诉他,让他能意识到,就足够了。
他走到庙外的土坡下,贾永就站在黑夜的风里,脸上古井无波。
李观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