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等待眠茶继续讲述九忏旧事,却忽然听见眠日一下喊停,纷纷错愕望去,只见眠日面上阴晴不定,若有所思,就这么愣了半天,这才开口,“真的不是?”
没头没脑的一句,令众僧皆坠五里雾中,难解首座之意,有些脑筋灵活的,已开始思索这会否是某种禅机,就只有眠茶晓得他的意思,苦笑摇头,“真不是,至少……大部分都不是,剩下的,就算起初是,后来恐怕也不是了,但无论是与不是,他们认为自己是有基本人权的,你是想说他们没有吗?”
一句回答,令眠日首座呆若木鸡,指间拨着念珠,忽快忽慢,显示心情复杂,好生迟疑难定,好半晌之后,这位正直的戒律院首座,肩膀颓然垮了下去,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唸了一声佛号,却满是无奈之情。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眠日首座茫然抬头,迎上眠茶的目光,他身为戒律院首座,素来勇于揭露种种黑暗面,秉公处理,绝不徇私舞弊,九忏之事是佛门禁忌,他早有心揭开这层黑幕,让冤屈得以昭雪,令事实还诸天下,但没想到……师弟会扔来这样一颗大炸弹。
神佛是不会错的,但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来论对错的,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对错是毫无意义的……
眠茶的表情,看来满是苦涩,眠日此刻多少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个师弟在北地一直过着近乎隐居的生活了,照理说,一个主动离开慈航静殿,外出闯荡,寻找机会的男人,就算不是充满野心,至少也是很有企图心的,这种人得了绝世武功的传承,应该要回来建功立业,退可争取一堂一院之主,成立自己的派系,进可脱离慈航,在江湖上开宗立派,占有一席之地……这些事眠茶都没干,却跑去巴吐城协防,捞了个民族英雄的头衔,然后就此沉寂,基本上再没听到他什么具体消息,慈航静殿每每谈及,高层总觉得莫名其妙,不解那个性烈如火的眠茶,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尘归尘,土归还于土,此事已过千年,既然千年来都是如此,也就不用特别把它揭开了……”
眠日摇了摇头,往事既不用提,剩下来就只有眠茶的九忏式,据说眠茶这些年来未曾收徒,自己也不可能要他将神功默写交出,或是直接传授在场的金刚武僧,既不能提,此事便不用继续了。
“师弟……”
“师兄有何指教?”
“九忏之事不论,有些话……我仍想劝你几句。”眠日首座道:“你蒙我佛特别眷顾,赐与诸般神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