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入了土,还能怎么着?开棺戮尸么?官家岂会为了一纸画做这等事体?”
偷了张画而已……也不能叫偷,读书人的事情,不算偷的。
不过就是用赝品换下了一张画而已,又不是要谋反。对一个文资的从六品士大夫朝官而言算甚底事情?就算当年抓了武宗元的现行,最多也就是贬个官罢了。
连主犯本人都没事儿,他的不知情的子孙还能有什么罪?如果这事报到哲宗皇帝那里,最多也就派人到武家寻一下,寻不到也就算了。若是这点器量都没有,还当甚底官家?
所以真正可怕的不是大宋官家,而是盯上武家宝贝的官……
武好古想到了走,“阿爹,我们是不是该一走了之?”
“不行啊,”武诚之摇摇头,“开封是天子脚下,是全天下最有王法的地方……我父子若不是在开封呆着,或许早就被人捉去严刑拷打了!”
大宋是有人权的!虽然不能和现代社会相比,但肯定是新中国以前最讲人权的时代,没有之一。
而北宋东京开封府城内,则又是整个大宋最讲理的地方。如果要放眼当下的世界,肯定也是平民百姓最能得到保护的地方。
所以觊觎《八十七神仙图》的那些人,到现在也只是在合法地陷害武家,并没有撕破脸来拿人。
但是这也不等于那些贵人会轻饶了武家,他们还是要“吃人”的,只是要文明、轻柔、优雅地把武家的家业吃掉。
如果武诚之、武好古父子应付得好,兴许还能留下些东西加上自己的性命,好在将来东山再起……如果这惶惶大宋还能有将来的话!
想到这里,武好古便将自己带来的画卷,双手递给了父亲。
“阿爹,您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
武好古接过画卷,轻轻展开,只看了一眼,眉头就动了一下。
“《醉罗汉图》?你也得了摹本……不对!这是,这是……”
武诚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手中的画卷,看了又看。
“是原本……这是原本?”
“阿爹,”武好古缓缓地问,“您觉得这画是什么年代的?”
“应该是唐朝的。”武诚之不假思索地道。
“是画圣的吗?”
“不是,多半是画圣弟子所画,”武诚之说,“而且还是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画圣弟子。”
听到武诚之的话,武好古心里顿时就是一松。他老子武诚之在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