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一个眉清目秀,面白须长,文士装扮的人也小声回答道:“哥哥,这开封府再松懈,也是天子居停,若是在此地闹了事,便是全天下再无去处了。”
当先那黑汉子也笑:“某家有数的,官家手里还有西军精锐,这些日子可打得西贼都难招架了。若是有谁在开封府做了大案子,便来数百个西军也是打不过的。
便是能打得过,也没甚好处。我等兄弟在一起,便是为了快活,何苦去招惹那等是非?”
听他这席话,便知不是甚底好人了……多半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不过在大宋,便是江洋大盗,也大多不愿意在开封府犯案子。开封府是官家的脸面,在这里犯了大案,便是在打官家的脸。这么一来,别说招安的路子给堵死了,搞不好还会有西军精锐调来追剿。
到时候天天躲官兵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银的好日子?
骑马行在被称为“哥哥”的黑汉子身后的,也是个黑汉子,生得粗壮黝黑,留了一部乱糟糟的络腮胡子。
他听了前面两人的对话,便大声道:“哥哥,既然不打算在开封府做事,那何必来此?”
这一嚷嚷,领头的黑汉子和那个白面长须的文士都是一惊,两人忙四下张望,发现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无甚反应,才吐了口气。
领头的黑汉板起面孔,厉声道:“你这黑厮又管不住嘴了,再乱说我便用针线缝了你的臭嘴。”
挨了训斥的黑厮也不恼,只是嘻皮笑脸地说:“哥哥莫生气,铁牛知错了,铁牛不说话,再说不要哥哥动手,铁牛自己便寻了针线把嘴缝了。”
那白面书生只是摇了摇头,没再理会那个自称“铁牛”的黑厮,而是继续压低声音对领头的黑汉子道:“哥哥,若不在开封府做事,何故带着兄弟们千里迢迢赶来?”
领头的黑汉子一扬马鞭,遥指前方不远处一座三四层高,修得气派豪华的楼阁道:“那便是开封府有名的销金窟撷芳楼了,我就是带兄弟们到撷芳楼开开眼的。”
“说甚?千里迢迢从郓州过来,便是为了逛窑子?”刚才说要缝嘴的黑厮又嚷嚷起来了。
“你这黑厮又开口了?”白面长须的书生摇摇头说,“真想要缝了嘴吗?”
“别别,不说了,再不说了。”
这一行人已经到了撷芳楼前,领头的黑汉子从马上一跃而下,把缰绳丢给了满脸堆笑着迎上来的小厮,又扔过去几个铜板,接着便对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