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其实在析津府的汉人和渤海人穿着类似,只是发型不同。这青年没有梳辫子,而是将头发梳成了个发髻,用一根玉簪穿了起来。
“光明君放心好了,我现在是中京道派来的接伴宋使的随员,可以自由出入永平馆的。”
说话的青年姓高,名永昌,虽然是汉人打扮,但却是个渤海人,是渤海右姓高氏的嫡系子弟,刚刚中了进士,现在是中京留守司的录事。
他这次是被中京留守司派到析津府协调接伴宋使事宜的——等待大宋使团出了南京道辖区进入中京道以后,接伴事宜就得由中京道留守司负责了。
所以这位高永昌就被中京留守司打发到析津府和南京道方面的接伴官员协调,自然可以出入永平馆了。
“那就好!”光明君目光灼灼看着高永昌说,“这封书信,必须送到宋使或是副使手中……同时还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高永昌接过信筏,没有细看上面的内容,就将其收到了一只白色的信封之中。
“光明君,你带来恁般多的壮士进城,是想做甚底?”收好了书信后,高永昌并没有离开,而是问起对方带那么多人入城干什么?
光明君沉沉开口,声音又低又短促,震着高永昌的耳膜:“做甚?自然是做死了!要不然那些人怎么会有敞开了吃酒肉和玩女人的机会?173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契丹人的衰弱,也等到了大辽的末世。可是有机会取代大辽的人并不只有我们渤海人,还有我们的同宗女直人,还有草原上的阻卜人,还有燕云这里的汉人……阻卜人早就揭竿而起了,生女直人也摆脱了契丹人的暴政,据我所知燕云这里的汉人大族也有人在秘密联络宋朝!而我们渤海奴受契丹狗贼的苦最多,难道不应该抓住这次雄起的机会吗?”
他猛地一挥手:“我们渤海奴受苦太多,力量也没有汉人、女直人和阻卜人恁般强大。所能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不惧死而已。渤海人悍不畏死,就是我们手中最大的本钱……只有让宋人看到我们渤海人不畏死,他们才会支持我们,和我们联手一起对付契丹人!
现在龙烟铁山的渤海奴已经起事了,要不了两三日,驻析津府的汉军就会开走。到时候,就是我们在析津府揭竿而起的时候了。”
光明君的这封书信,被放到了大宋使辽正使蹇序辰的书案上。
“这宝剑王和光明君是甚底人啊?”
看完了书信,蹇序辰就把副使李忠请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内,把书信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