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晖,你怎么拜了个商人做老师?他的画技就算堪比画圣,你也不能拜他为师啊……你是读书人啊,现在还中了进士。”
“家师的画技要是和画圣一样,我才不拜他呢!他的画技比画圣强太多了……对了,仲豫,你不常言科举之外也有大才吗?怎么因为我老师不是进士就瞧不起了?”
“仲豫不是看不起没有进士功名的人,仲豫的老师伊川先生也没有中进士啊。可是武东门是个吏商还是个武官,怎么能做士大夫的老师?”
“伯充此言差矣,家师虽然是吏商武官,可是他却是子贡一样的人物,决不能视之为寻常的商人。”
“甚底?子贡?他便是有端木遗风,也不可自比子贡啊!”
“家师的确是可比子贡的儒商,将来他拜在东坡先生门下后,你们就知道了。”
“甚底,他要拜在家父门下?”
“这怎么可能?”
“元晖你拜还差不多……”
苏门十学士还没有开始讨论能不能认武好古这个小师弟,苏东坡的几个子侄就是扬州最上等的销金窟里面和米友仁先议论起来了。
而且还是当着几个武好古的女粉丝的面儿议论的——《花魁》画册的盗版在扬州也颇为畅销,这里的角伎花魁也知道武好古的“神笔”,都梦想有一天可以登上那本捧红了不知多少花魁的神奇画册。
所以一听说武好古的大弟子米友仁来了扬州,全扬州最红的花魁,都派人去馆驿相请了。
米友仁则拉着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苏家子侄——苏东坡的次子苏迨、三子苏过,苏辙的长子苏迟,一块儿来了扬州的太白楼喝花酒。钱当然是不米友仁花的,是由太白楼的东家请客……武好古的大弟子米友仁肯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怎么好问人家收钱呢?
不过苏家的三位大该是在岭南呆太久了,根本不知道武好古有多厉害,所以对米友仁拜武好古为师的事情感到非常惊讶。而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米芾居然要推荐武好古拜入苏门!
苏门学士啊!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响当当的才子,哪儿有做买卖的商人可以做苏门学士的?真当自己是子贡啊?
“元章,晋卿,你们说他为何要拜在家师门下?”
此时此刻,远在开封府城内,王诜王府马的西园赐第之内,后花园里面,正有三个上了年纪的文士赏花品酒闲聊。
品的是武好古“家酿”的酒中仙,谈论的对象也是武好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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