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凝视着武好古,过了一会儿才道:“老夫呢?老夫有地方可去吗?”
武好古道:“可以提举界河云台学宫分院,朝散大夫的官位当然也保留着。”
慕容忘忧和赵钟哥都是人才,武好古自然不希望他们“流失”了。
“界河云台学宫分院?”慕容忘忧眉头微皱,“也有兵学吗?”
“不能算兵学吧?”武好古道,“不过课程也差不多!也是要教人厮杀的。”
界河云台学宫分院主要是用来培养武装博士的!武艺、骑术、军事组织和指挥等等的技术,都是武装博士必备的。要不然怎么去教化蛮夷和保卫名教?
“你这是……”慕容忘忧眉头大皱,疑惑地看着武好古。
武好古是在图谋不轨?这不大可能吧?他不是大宋官家的心腹吗?而且宋朝的汉人高官好像一百多年来就没造反的。
“是往北地派遣的,”武好古压低声音,“北地终是要乱的!”
慕容老头道:“原来如此,且容老夫想想……”
“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老头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兵学司的学员们就发出了如雷的欢呼,都在山呼万岁!
原来高俅已经宣读完了诏书——向兵学司的生员们宣读成立殿前御马直的诏书,是高俅此行的主要任务。
这道诏书证实了之前的传闻,兵学司生员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官身,但是殿前效力和1500亩的职田庄园似乎也不错……
最要紧的是,他们终于可以逃脱慕容老儿的魔掌了!
……
夜深了,雨停了。
从东面的大海上吹来的风,带着一股子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让纪忆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平江。这些日子官场上的起落,还有各种算计,各种斗争,让他有了一种疲惫的感觉,很想回到安逸富饶的家乡,一壶小酒,三两个知己,纵论高谈,虚度光阴。
原来虚度光阴,也是一种福气啊!
纪忆现在没有虚度光阴的福气了,他正在知州衙门参加通判吕颐浩的接风宴席。
照例又是大鱼大肉摆了一大桌,还有沧州这边姿色实在平平的官伎陪酒唱曲。如果是那种从乡下考出来的土进士,这样的场面已经算是享受了,可是对纪忆这样的豪商公子而言,这简直就是折磨……大鱼大肉的太过粗劣,陪酒的官伎根本达不到花魁的水准,怎么下的去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