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拆不了?”吕颐浩道,“殿前司已经下令在役的禁军都调离了,剩下一帮老百姓还能挡住太府寺的厢兵?”
纪忆摇摇头,“不好说,这个不好说……我虽然不是汴梁子,但也知道这事儿不容易。这事儿如果在平江,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在开封府,天子脚下,老百姓值钱啊!”
“再值钱也是老百姓!”吕颐浩哼哼了一声,“而且又不是不给地方住,店宅务可是拿出了四五百间空房子安置那些刁民,还有甚不满意的?”
纪忆皱了皱眉,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吕嘉问这次肯定要倒霉!而且武好古要不了多久就能坐稳提举界河市舶司事的宝座。
看着人家的官位步步高升,自己却能慢慢磨勘,纪忆就有点欲哭无泪了。
这官……要怎么才能升得上去呢?
“忆之,”吕颐浩转换了话题,对纪忆说,“曾相公和安枢密想给你挪个窝。”
“挪窝?”纪忆一愣,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和吕颐浩之前告了武好古一状,多半会被武好古当成仇人对待。
吕颐浩是不怕的——他是沧州通判,本来就有监督官员的职责。武好古在沧州“卖骑士”的事儿,换上别的通判,哪怕让他弟弟武好文来当这个通判,也是要上报的。
这是通判的本分,武好古一个幸近是没有理由去报复吕颐浩,否则就是坏了官场的规矩。
但是纪忆不同!他是司法参军,管民不管官,揭发武好古的“罪行”是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了,这可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所以被武好古这个小人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因此曾布和安焘就想把纪忆调离。
这实际上,也是接纳了纪忆作为他们同党的姿态!
“好!”纪忆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那就挪一个窝……”
“你想去哪儿?”
“我去京兆府吧,”纪忆道,“那边仿佛有些机会!”
“去京兆府?”吕颐浩笑问道,“是为了蓝田府兵?”
“没错!”纪忆道,“这是个苦差事,却也难不住我。”
“好!”吕颐浩抚掌笑道,“那我就给安枢密去信,推荐你做勾当京兆府保甲乡军事。”
纪忆有些奇怪,“怎不是权知蓝田县事?”
他原来也预料到了蓝田知县会因为试行府兵制告病,所以也瞄上了这个职位。
“知蓝田县事有人要做了。”吕颐浩道。
“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