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州高丽馆内,一对上了年纪的堂兄弟正坐在一间可以望见海湾的阁楼里面对饮。
年长一些的就是海州吴家如今的当家人吴延恩,年轻一些的则是从高丽国回海州祭祖的高丽全州牧吴延宠——他的职官虽然是全州牧,可是不知怎么,在授官之后没有去全州呆过一天,而是跨海到了大宋,在海州一住就是多日。
“三哥儿,”吴延恩用手中的筷子夹起一些高丽泡菜,看了看,“刚刚收到消息,武好古等人已经到了海州。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童大官,是往来国信所的勾当官。
根据可靠消息,武好古和童贯是来和你谈兵器买卖的。”
“兵器买卖?”吴延宠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宋国会对高丽开禁铁器、牛皮和牛角。“可曾有开禁的消息?”
吴延恩把泡菜塞进口中,眉头微微皱了一些,一边咀嚼一边摇头,“没有开禁。”
“没有开禁,那怎么做兵器买卖?”
吴延恩想了想,“应该是官营兵器吧?”
“官营兵器?”吴延宠听着这话都变扭。
这什么意思?堂堂大宋朝要满天下卖兵器了吗?这事儿听着都新鲜。
“真是卖给我们?”吴延宠还是不大确定。
“应该是卖,”吴延恩说,“没听说要白给啊……哦,三哥儿,白送的事儿你就别想了,有武好古那个奸商在,是没那种便宜可以占的。”
奸商?吴延宠从来没听自己的这个堂兄说过“奸商”这个词儿。吴家自己也是大商人,虽然他们认为自家是不奸的,但是对奸商一词还是有点敏感。
“他怎地是奸商?”吴延宠迟疑着问。
吴延恩哼笑道:“这你就莫问了,知道此子不好相与就是了。这次遇上的是奸商,你可得小心一些,莫叫他给骗了。”
“骗?”吴延宠听了这话有点紧张,他家里是商人这个不错,可他自己是个读书人,没做过生意——武好古误会他了,在商业上比猴还精的是他的堂兄吴延恩。
“大哥,你可得帮我啊。”吴延宠道,“这次我可是受了大王的重托而来,若是做得不好,我家在高丽恁多年的布置可就要付诸东流了。”
“那是,那是。”吴延恩拍了拍胸脯,“都包在愚兄身上,怎么都不会让你吃亏的。
对了,这一次你家大王准备了多少钱财?多少毛皮和人参?”
“钱财准备了上百万,主要是白银和黄金。”吴延宠自然是言无不尽了,“毛皮和人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