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会吧。”马政看着远方一道峰烟正在散去,“狮子汗不仅不知道咱们的虚实,也不会知道达图鲁阿提达坂山口那边萧合达所部的虚实。他现在可是腹背受敌,不被咱们吓跑就不错了,还敢主动出击?”
“狮子汗会弃城而逃吗?”章援又问。
“不好说,”马政道,“狮子汗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西面的达图鲁阿提达坂山口被萧合达封锁,北面的龟兹已经被高昌回鹘收取,只剩下了南越葱岭一条生路了。能不能走,就得看葱岭以南的势力容不容得下他了。另外还得看赵忠顺和萧合达肯不肯放他南走了。
现在萧合达在西,咱们又要逼近南葱岭河,卡住了喀什噶尔的东面。狮子汗想要南走,西凉骑兵不会去追吗?一路追击之下,十成人马里面能有一成过得了葱岭就不错了。”
“那他会投降吗?”
“不是会不会,而是能不能?”马政一回头,瞟了一眼河西军节度留后赵忠顺的将旗,此间的八万兵马中有六万出头是河西军!
狮子汗能不能投降,必须要看赵忠顺和河西军的态度。而河西军的目标,可不是把东喀喇汗朝变成自家的附属,而是要趁着河西军的武力没有星散的机会,最后一搏,试着在西域和天竺再打出一片天地。
所以收服狮子汗肯定有一定的好处,他是个不错的带路党嘛。但是狮子汗麾下人马众多,同河西军之间又存在宗教上的冲突,想要消化也不容易。
“现在就看葱岭以南的那些人了!”章援冷笑,“若是他们不越葱岭来援,又不愿意让狮子汗率部南下。那么最多再有五六个月,狮子汗就得归顺了。”
“不必五六个月,”马政道,“最多再坚持两三个月,狮子汗就得投降……或者奋力一搏了。因为天气一旦入秋,留给他的时间就不多了。如果不能在大雪封山前过了葱岭,他的兵马百姓就走投无路了。”
“好啊!”章援笑了笑,“看来这一仗容易打了,只要葱岭以南的突厥苏丹不出兵,咱们都不必野外浪战,只需坚守壁垒,就能迫得狮子汗俯首称臣了。”
马政摇摇头道:“大教谕,现在害怕野外浪战的可不是咱们,而是阿斯兰汗!他今次如果肯出城迎战。那疏勒一役就大定了!”
……
同一时间,就在章援、马政所在的行军纵队后方,看上去已经变得成熟稳重的察哥,也就是赵保忠,正和副统军曹勉并辔而行。
曹勉就是那位曾经坚守秦王川城,挡住宋军河西军前进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