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二百万嘛!官家不会舍不得的,他的封装库里面都存了八九千万缗了。”
“只要不公开给这笔钱,官家的面子保住了,这钱花得也值啊!”
“宣帅,我看这事儿咱们就顺水推舟报上去吧……”
“官家也不是小气之人,应该不会吧舍得的。”
正月初六上午,武好古坐在共和坊武家大宅的花厅暖阁中,屋外雪落无声,下了一夜的大雪渐渐停止,到处都是一片银妆素裹。暖阁里面坐着的除了武好古,还有慕容忘忧、赵钟哥、苏适、慕容鹉、西门安国、林万成、林冲、章之凤、赵佳仁、何天然、武诚兰、张熙载、黄植生等人。都是身在界河商市的武好古核心团队的成员。
今日众人聚会一堂,当然是在讨论如何应付契丹那位“北丐延禧”的勒索。
二百万缗的要求并不低,但是对于发了一笔横财的大宋而言,只要黑一黑心,把什么薄来厚往的凯子外交原则丢一边,也就随手拿出来了。
其实吧,大食国、三佛齐国、波罗国、注辇国四国上的贡是保护费的性质,不是什么礼尚往来,自然不适用凯子外交了。你都快把人家打死了,还搞什么薄来厚往?
至于其余诸国,也没给多少礼品,回赐厚一点也花不了几个。
所以武好古只要直接把契丹人的要求报上去,事情就了了。不过此刻他却一言不发,两条看着有点锋利的眉毛则皱得越来越紧。
看来在界河商市这里,也是有人恐辽的,只是症状较轻罢了。
既然恐辽是一种病,那就得医治啊!治好了,将来才能北取幽州乃至渡海入辽东。要治不好,将来万一发得严重了,说不定就要误事了。
而且,治病得有药!治恐辽症的药,当然就是河北宣抚司下的六将新军了。
如果让朝廷花了二百万买到了平安,那么六将新军啥时候能建起来?户部还有河北转运使司一直都在卡脖子,给了编制不给钱。界河商市和海路市舶制置司虽然有私房,但是这钱不能随便拿出来募兵的。
将领自己掏钱募兵,一募就是几万!这不成藩镇割据了?朝中那帮文官还不得一跳八丈高?
“燕山先生,”拿定了主意的武好古将目光投向慕容忘忧,“现在契丹那边有什么良臣名将吗?”
慕容忘忧是辽国官僚出身,而且还长期在燕山办学授徒,收得徒弟都是燕云豪强子弟,自然拥有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对辽国上层的情况是非常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