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居然没有交战,只是慢慢在追,还美其名曰“按官家阵图行事”,大家伙渐渐也不觉得累死累活修营寨有多苦了——不这样,难到想日夜兼程去赶着和辽军决一死战?所以现在越接近定北三口,大家的士气就越高,嘈号之声,接地连天般的响动着。
“新来的这位宣帅果是个会办差的!”
“是啊,一场军功少不了啦,再次也能得点赏赐,转上一个官吧?”
“只要别和辽兵决战就行!辽兵都跟凶神恶煞似的,怎么打得过?”
“听说辽兵在界河商市吃了亏,送了几百个甲首,还有不少俘虏……”
“一定是杀良冒功的……界河那帮奸商能打仗,俺的王姓倒过来写!”
“王字倒着念什么啊?”
“俺咋知道?俺又不会写……”
听着身边的将士说着笑话,骑马行军的钟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现在心情也是很好的,安阳口铺就在眼前了!
他笑着问那名传骑:“安阳口铺有多少敌军把守?”
传骑只是在马上行礼回禀:“回宣帅,安阳口铺已经被辽人放弃,并无一兵把守。”
钟傅一笑挥手让传骑下去领赏了,转头吩咐下令:“调真定路第一将、第二将的骑兵出击,先将安阳口铺拿下,然后仔细布防,等候大军。
若是安阳口铺拿下了,今日不必再修筑营垒,多走一程,到安阳口铺下寨休息吧。”
旁边的将领都笑了起来,天天走龟速,还有花两三个时辰修营垒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等安阳口铺拿下,接下去还有两个口子,都拿下来后,就万事大吉了!
大家伙正想说几句花团锦簇的好话儿,忽然又有急促的马蹄敲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不是从前面,而是从后面传来的。
钟傅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看见几个穿着皮甲的骑士飞奔而来。钟傅的亲卫们一拥而上,拦住了那几个披甲的骑士,询问了几句,其中一个亲随就领着一个披甲的骑士到了钟傅跟前。
“宣帅,小底是定州路第四将第一部的部将……”
钟傅不大认识定州路的将官,听那人一报名,才记了起来,这人不就是自己几日派去守北平寨的部将吗?他怎么不好好守着,一个人跑来见自己了?而且还披着甲,看着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
“报,禀报宣帅!北,北平寨丢了!我的兄弟们死的死,逃的逃……”
这名部将先是噗通跪下,接着就哭哭啼啼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