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张某必在城中厉兵秣马以待。”
“如此最好。”蜀使轻蔑地拱了拱手:“我家丞相还说,张将军若是已被我军杀破了胆,只要在今日黄昏前让出建威城,我军便绝不尾随在后攻击你们。”
一句话,将立在张郃身侧的众魏将血压全部干上来了。
他们纷纷拔出佩剑,怒目而视。陇西太守游楚对张郃拱手请道:“将军,这蜀使竟敢如此藐视我等!斩了他!”
张郃也被蜀使这句话激起一阵怒愤,当即脸色一沉:“来人,拖下去,砍了!”
两名魏兵闻令而出,夹住蜀军来使,作势往一旁拖拽。
生死攸关,那蜀使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声癫狂不癫狂先不说,光是这份直面死亡而不惧的胆色,就令众人侧目而视。
还别说,他们还真就吃“前倨后也倨”这一套。
倘若来使此刻选择跪地求饶,他们反而不会饶恕对方。
张郃抬手止住行刑兵,纳闷道:“你为何发笑?”
蜀使止住笑,直视着张郃,傲然道:“我素闻阁下乃魏之名将,光明磊落、高风亮节,不想竟是世人以讹传讹之语。岂不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之理?”
“仅凭区区几句冷言傲语,便要为难我这么一个小使,可见阁下之气量……不必多言,请速斩我头!”
一个小小使者,竟有这般胆色见识?
居然还会用道德绑架的方法自救?
人才呀!
张郃惊讶万分,脸色阴晴不定,随即也纵声大笑:
“哈哈哈……”
“使者勿慌,适才乃是本将军戏言相试尔,一试之下,使者果然胆色非凡,仅凭此胆色便知足下决非无名之辈,敢问足下大名?”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诸葛丞相麾下…马谡将军驾前…第三偏将李盛是也!”来使昂着头,一脸倨傲。
竟只是一个小小偏将?张郃大为愕然,放缓语气问道:“不知蜀军之中,似阁下这般出类拔萃者有几何?”
李盛傲然一笑:“汉军之中,似我这般庸碌者,不可斗量。”
可恶,竟然给他装到了!
众魏将互相对视一眼,一阵腹诽。
张郃也是一阵无语,有心宰了这个小小偏将,又恐传出去贻笑大方;可不杀吧,这家伙说话又贼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