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马谡下了山,驻足山脚踌躇不定。
环顾四下,头顶残月弱光,群星璀璨,四下里凉风习习,偌大的居延海全都笼罩在一片光幕之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千家灯火,明灭闪烁不定。
马铃铛声和犬吠声在远处此起彼伏,更令这夜显得静谧幽寂。
马谡知道河西之地的夜晚很不安全,时有来自西北地区的野狼出没,鲜卑族人通常天一黑就紧闭门窗,不再随意走动。
所以将帐篷扎在野外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最好的办法是找一户人家借宿一晚,明日再去见秃发寿阗。
正沉思间,前方不远处处传来一阵小孩无助的哭声。
张休燃起火把,走近一看,发现是两个小孩子,一个正蜷在地上哇哇大哭,一个则站在边上一脸无奈。
蹲在地上那个小孩大约有五六岁,站在地上那个小孩大约有八九岁。两人头上都梳着鲜卑族特有的冲天小髻,大孩子手里拿着一把短剑,正在温言安慰小孩子。
听到有人靠近,两个小孩一齐抬头来看,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四人吓了一大跳,小孩慌忙站了起来,躲在大孩身后,不敢再发出哭泣声。
“你们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晚怎不回家?”张休瓮声瓮气的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善。
但他那张又糙又凶的大脸和魁梧壮实的身躯,反而让人更加害怕。
两个孩子吓得退后两步,紧张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大孩抽出短剑,横在胸前:“你不要过来!”
“我的剑很锋利的。”
张休呵呵一笑,对这种程度的威胁丝毫不在意,缓缓走过去,尽量把声音放缓:“两位小朋友,别怕,俺不是坏人。”
两个小孩又往后退了两步,大孩瞪大眼睛,一脸不信:“我祖父说过,相由心生,你相貌那么狰狞,看着不像好人!”
“你……”张休顿时语塞。
你这小屁孩嘴巴咋这么欠?
长的丑就没人权了是吗?
信不信老子一拳头捶死你们兄弟两个。
马谡闻言,心下一动,拿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羌女,示意她出场。
羌女会意,摘下面纱走上前:“小弟弟,你们家住那里呀?”
两个小孩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瞧了眼羌女,又相互对望一眼,异口同声说:“姐姐你真好看,你一定是好人。”
“我家住在西面的湖边,天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