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此时放手之后,这一生,他大约是握不住眼前这个人。
好一会后,顾石诺低声说:“对不起,宁儿,我以为我能很快的把事情解决掉之后,让你不要心烦。我是被人想要以女色来设计陷害,我不想误伤不知情的人。这般丢脸的事情,我不好意思跟你说。”
季安宁涩然瞧着他,说:“你认为那个女子是不知情的人?”顾石诺瞧着她,突然之间他仔细的想了想,他摇头说:“如果是几年前,她大约会是不知情的人。而现在的她,大约是知情而故意在我面前装出不知情的样子。”
季安宁瞧着他刚刚恍然醒悟过来的神情,她很是涩然的笑起来,说:“原来十爷一向都喜欢那种给人生涩天真感的女子,可惜我从来不曾真正的天真过,是有些不合十爷的心意。
十爷,日后,你有机会遇见知心人的时候,你用不着来哄骗我,你只要跟我说,我一定会成全你。”季安宁从来不相信那种诺言,世间那些空付了的诺言,从古到今不知有多少,最后只有悲剧才能成为绝唱。
季安宁扶着桌子边上,她缓缓的站起来,她坐得有些久了,起身都不太方便。她冲着行过来的顾阳景招呼说:“阳光,我们去瞧一瞧你哥哥有没有归家来?”顾阳景欢呼而来,他最喜欢去院子门前接放学归来的顾亭景。
母子两人低语着话,顾阳景回首过来,问:“爹爹,你和我们一起去吗?”在顾石诺还不曾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季安宁已经笑着说:“阳光,你父亲要思考大事,我们可不能扰了他的正事。”
顾阳景很懂事的冲着顾石诺挥手,说:“爹爹,你忙啊,阳光一会见到有好看的草儿,会扯来送你。”因为顾阳景的爱好,顾家的园丁都不用拔草,而是由着草随意生长,只要不挡了路就行。
顾石诺微微起身的动作又缓缓坐下来,他瞧着那对母子走远去,他的心里往下沉去。他总觉得那一刹那间瞧见季安宁眼里冷冷的光芒,然而她转而瞧着他,那神色又是格外的平静。
他有许多的话要跟季安宁说,可是又不能当着孩子的面来细说。他只能静等着,他希望季安宁心情舒服,不再意气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缓缓说话。
季安宁把心思全放在顾阳景的身上,听着他的童语,慢慢的愈合因顾石诺的话,那一下子的伤痕。她自然明白此时去院子门口候着顾阳景太不过现实,那孩子至少还要一个时辰之后才散学归来。
她笑着跟顾阳景说:“阳光,我们去寻伯母说话,瞧一瞧,她有没有空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