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知道,二十七支队肯定要为钟旗和牺牲的战士报仇。
如果真要说罪魁祸首的话,路承周觉得,第一个应该是酒井。
其次才是野崎,以及那个出卖情报的叛徒。
“酒井君,真是辛苦了。”路承周递上根烟,恭敬地说。
无论他对日本人有多多么的仇恨,脸上绝对不能表露出来。
甚至,心里越有仇恨,脸上越要表现得平和。
“真希望游击队能进来,我又可以立功了。”酒井接过烟,得意地说。
上次在马大夫医院抓捕钟旗,他也算立了一功。
“是啊,只要他们进了租界,肯定跑不出皇军的手掌心。”路承周奉承着说。
海沽地下党,一直在调查内部问题。
这件事,野崎应该是最清楚的。
作为当时的执行者,酒井是否知道呢?
“就怕他们不敢来。”酒井傲慢地说。
“酒井君,你还是要当心。游击队之所以进城,肯定是因为钟旗之死。”路承周提醒着说。
其实,路承周也一直在寻找,如何为钟旗报仇的方法。
只不过,他还没找到机会罢了。
酒井就住在宪兵分队,出门后,基本上都是执行任务,几乎没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他们敢来找我?正求之不得呢。什么游击队,什么参谋长,在我手里,都像只蚂蚁似的。”酒井轻蔑地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希望,游击队来租界。到时在酒井君的带领下,也能跟着立功。”路承周微笑着说。
“可惜,他们是进不来的。”酒井叹息着说。
路承周没再多说,酒井看似话很多,但心思细腻。
在任何时候,路承周都会保持警惕。
他绝对不会因为跟酒井多讲了几句,就觉得跟酒井的关系好了。
快天亮的时候,路承周才可以回去。
他们每个班十二个小时,白天一个班,晚上一个班,路承周负责晚班。
然而,回去之前,他还得先去趟警务处。
作为巡官,他得安排手下一天的工作。
同时,他让贾明排个班出来,每个巡长下面的每一名巡捕,都要轮着上一次晚班。
回去的时候,路承周习惯性从二十五号路绕回去。
邓泽华死后,他安排安排了一名巡长,但这里的死信箱并没有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