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远轻轻叹了口气,很是担忧的说。
“来路不正?”曹万顺一愣,他只觉得捡了个漏,从来没想过来路不正的问题。
“比如说,这是个赃物。”苗光远缓缓的说。
“可是,谁知道这是个赃物呢?”曹万顺呆住了。
“所以啊,不能随便买东西,特别不能在家门口买东西。”苗光远语重心长的说。
他还真是佩服路承周,真的能把烟斗卖给曹万顺老婆,还能在香月里五号门口。
到时候,带着那个贼跑来认人,曹万顺的老婆,长了翅膀也飞不走。
“这可怎么办?”曹万顺一听,马上开始焦虑起来。
“如果这不是赃物的话,当然是顶好的。可如果这是个赃物,就只能希望,这个人千万别被抓。就算抓住了,也千万别开口,如果开口了,也千万别把警察带到这里来。”苗光远抿了口茶,缓缓的说。
“不就是两角钱的东西么,到时候退给他们就是。”曹万顺觉得,苗光远的话,太言过其实了。
“所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一旦把你夫人抓进巡捕房,说她是同谋,曹先生又该如何?这种事情,在英租界发生过不少。以前有个叫阮健公的巡官,专门用这种手段,勾结盗贼,霸占别人资产,甚至还有妻儿。”苗光远苦口婆心的说。
“可以,我一没钱,老婆也没姿色,怎么会被人惦记呢?”曹万顺惊讶的说。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别人以为,你是大教授,又刚来租界,可以敲笔钱。”苗光远想了想,很多人以为租界安全,殊不知,租界内到处都是陷阱,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现在该怎么办呢?”曹万顺担忧的说。
他虽称上名流,但如果被扭送至巡捕房,也会成为一种耻辱。
“如果曹先生喜欢这个烟斗,恐怕只能暂时搬家了。”苗光远缓缓的说。
“我不要这个烟斗。”曹万顺摇了摇头,坚定的说。
“最好的办法,是主动送至巡捕房。”苗光远说。
对没有背景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看,只要把烟斗交给‘田’先生,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后面突然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目光如电的望着苗光远,嘲讽着说。
“这位先生是……?”苗光远明显感觉到,此人来者不善。
“这位是马先生,他对我言,田先生对我有企图,甚至会不择手段。我想请问田先生,这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