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些话,苏连翘觉得从心里往上涌起了一阵疲倦,这疲倦深入骨髓,让她连手指都有些抬不起来了,可是看到崔明楼的目光,她还是撑着精神:“王爷给我父亲的密信,我不敢带在身上,这些年陆子谦一直盯我盯得死死的,丝毫不肯放松,我虽然对自己的定力有些自豪,但是他根本不是人,所以我不能也不敢冒险,便将东西放在了江南.....”
江南?
崔明楼眯了眯眼,他记起来,之前郑钧好像就往江南的织造局那边去过。
这是纯粹的巧合吗?
还是郑钧其实当时就已经开始怀疑起那边的情形了?
苏连翘伸手沾了茶水,在床沿上写下三个字,然后定定的看着崔明楼:“我所有能知道的事,都在这里了,若是你有机会能够帮我把密信给圣上,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祸国殃民的蠹虫下地狱,我便是死了也甘心。”
崔明楼一时觉得喉咙发紧,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面的门忽然砰砰砰的被敲响了。
翠娘隔着门在外面喊人:“诚爷,你到底干什么呀?要接客这话,不是你们自己让人来说的吗?现在真让接客了,怎么还又不依不饶起来了?”
翠娘真是觉得这帮男人不像是男人,做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恶心的事儿?
她有些不大耐烦了:“你们真是耍着我们玩儿是吧?”
诚爷根本不理会她,一把将她推搡开了,径直踢开了门冷冷绕过了屏风,一把掀开了帐子。
而帐子里,苏连翘坐在被上,正缓缓宽衣,衣服脱到一半见人进来,立即惊呼了一声,掀开杯子躲了进去。
有一道男声骂骂咧咧的响起:“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诚爷怔了怔,随即便想去动那被子,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翠娘已经一把攥过了帐子重新放下,拉着诚爷往外走。
一面走,翠娘一面骂娘。
等到强行拉着诚爷出了门,她更是砰的一下把门给带上,冷冷看着诚爷说:“我原以为你们虽然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但是到底是有分寸的,可你们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里可不是你们的赌坊,不必担心生意!我们这里,是要靠着那些主顾们满意才能吃饭的!你现在这样,岂不是在砸我们的饭碗?!你现在就回去,跟大人说,若是他不想让香玉姑娘接客,那尽管直说,我们以后绝不会再挂她的牌子!”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