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夫人是有些怕的,到底只是寻常人家,说是富贵吧,也不过是丈夫跟了鲁王之后,突然就起来了,家里若说真是跟这些大人物打交道,那是极少的。
她低声问:“那可不能收,是不是退回去?毕竟现在谁都知道,陆驸马的事,是烫手山芋呢?”
陆子谦别的事都不说,光是在保定府开的那个赌坊就是臭名昭着,听说三司开始审桉以来,受害者越来越多,甚至有从全国各地跑来伸冤的。
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孩子被人坑了,骗了,甚至还有直接在街上就被抢走了的,最后都是进了保定府的那个黑赌坊,或是当了牲口去跟野兽搏斗为赌坊赚钱,或是长得好的直接被送进青楼去。
反正真是坏事做绝做尽了。
别说是那些当事人了,便是应夫人这种,若是凭良心说一声,她也是对这种人深恶痛绝的,这种人若是不死,那些地底下的冤魂都只怕是不能闭眼。
只是应夫人这么想,应长史却并不是这么想。
他略思索片刻,便道:“东西可以收,现在这种情形,不收反倒是得罪了公主,何必如此?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宝川公主到底是鲁王的姑姑呢,而且这一次陆子谦的事也并没有牵连到宝川公主。
三司查下来,宝川公主确实是不知情的,就因为这个,永昌帝对这个妹妹倒是也留了几分情面,还免除了陆家几个孩子的罪,不让他们跟着陆家其他的人一道倒霉。
他大可借着这件事把宝川公主拉入鲁王的阵营。
应夫人不大高兴,但是见丈夫坚持这么说,也只得听了。
宝川公主那一头急的白头发都冒出了一圈,整个人都憔悴消瘦了不只是十岁,连带着最近陆令月都每天阴沉着脸,闭门不出。
听见说是应长史接下了礼物,宝川公主顿时精神一震。
她最近在为陆子谦上下活动,但是现在朝中的人只怕不能跟陶家和陆子谦撇清关系的,哪里还敢为陆子谦说话?
哪怕是有宝川公主这样的身份的人在为他奔走,也无济于事。
她送的东西永远都是原封不动的被封回来。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白忙活,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还是想着试一试。
应长史是鲁王跟前的红人,鲁王最近对他是信任有加,这一点宝川公主也是知道的,送礼送到应长史头上,这也是一块敲门砖。
她咽下了心里的焦虑,就等着应长史上门了,她相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