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霞打开锁扣,双手托住木盒,展开盒子在人前晃了一圈,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里面装的东西。
“王信,还记得这些契约和收据吗?”王绮芳指着木盒里的几张白纸和一本薄薄的账册,冷冷说道,“真是好算计呀,你从我这里用每个月六两银子的租金租走铺子,转脸就以每个月十六两的价格转租给其他人。明明只跟人家租客签了一年的合同,却骗我说租了五十年……王信呀王信,你真当我王绮芳是傻子不成?”
说到这里,王绮芳嘭的拍了下身边的小几,恨恨的说:“像你这等背主、欺主的奴才,按律当场打死都是轻饶……只是,毕竟你也是我王家的家生子,你要钱不要命,我还要顾及王家的脸面,顾及太太的名声,发配你去天山,已经是法外开恩,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面对王绮芳劈头盖脸的斥责,王信无言以对。其实,早在清霞拿出那些收据和契约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这回是栽定了,****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
这时,接到王绮芳通知的京兆府官差们,也挎着腰刀走了进来,众人见状,连忙闪开道路,让官差过去。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跟他们走。去了天山,哪里还有命回来?”王信身体瘫软的被清风提留着,在见到官差的那一刻起,他的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动起来,“唔,不行不行,就算是要抵命,我和老婆子两个人的命也抵得上王七娘的那些嫁妆,没有让儿子女儿也送命的道理……对了,拖,只要拖过三天,老家的救命信便会来,到那时,或许还能逃过一命”
想到昨天就起程的送信人,王信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刚要开口。却听到王绮芳说道:
“赵嬷嬷,别忘了给我‘母亲’去信,告诉她王信几个人的所作所为,不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刻薄,实在是这起子刁奴奴大欺主呀。与其纵容他们丢了王家的脸面,还不如由我来做这个狠心人,好好惩处惩处……”
“对了,还有,王信的老子娘不是还在府里当差吗,也让‘母亲’好生查查他们。哼,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王信才独自办差几年呀,就有这么多花样,没准儿正是他老子娘教的呢。就算不是老子教的,那查查也不是坏事,儿子如此嚣张的贪墨主子的财物,这老子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其实,王绮芳很明白,王信之所以敢如此放肆的贪墨自己的钱,绝不是他自个儿胆子有多肥,也不是王信的老子撑腰,根本就是王太太郑氏的主意。
可王绮芳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