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紧锁,站在殿上,他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妖贼未灭,强敌环伺,居然谢琰都会借题发挥这样公然地驱逐北府军,如此地心胸狭窄,实在是突破了他的认知,即使是北府军有掳掠之事,但跟平叛的大局相比,孰轻孰重,仍然是不言而喻,可身为世家子弟,甚至可以说是高门世家最后希望的谢琰,却还是看不明白,被嫉妒之火烧昏了头,也难怪当年谢安宁可把北府军交给侄子而不是身为亲生儿子的他,知子莫如父,真是一点不错啊。
刘牢之那魁梧的身躯从刘裕的身边带风而过,他的脚步半点不停,嘴里却是说道:“刘参军,这回你满意了吗?”
而当这句说完时,他的人已经走到了殿门那里,整个堂中的北府军将校,全部跟随而出,甚至没有一个人向谢琰行起码的军礼,毕竟,这次这位卫将军,侮辱的是整个北府军。
刘裕摇了摇头,也是转身而走,谢琰冷冷地看着北府军将校们鱼贯而出,才长舒一口气,自语道:“这帮惹事精总算打发走了。各位,接下来咱们可得自己争点气,别给这帮丘八看扁了。”
多数将校全都行礼称是,只有一个中等个子的军将,名叫刘宣之,一脸的忧虑,说道:“琰帅,刚才那刘裕说的有些道理,天师道的妖贼主力跑了,只留下些吴地土豪在后面打掩护,我们这次并没有消灭敌军的精锐,万一他们再来,仍然要面临苦战啊。”
谢琰哈哈一笑:“没有北府军难道还不打仗了?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是京城的宿卫兵马,兵精器精,装备不比他北府军差,他们现在也不是当年跟北方强胡血战的精锐了,很多也只是新兵蛋子,各位很多都是我们世家子弟,难道还不如这些京口寒门吗?”
刘宣之咬了咬牙:“可是当年的老北府兵,很多都是跟刘裕,刘毅一样,成为军主到队正级别的中下层军官,一支军队强不强,就是看基层军官是不是能把部队组织起来,我军的基层军官多是世家子弟,学过些兵法,但仍然缺乏战场经验,如果碰到强敌突袭,只怕会因为缺乏经验而自乱阵脚,上次妖贼作乱吴地,各地守军一触即溃,就是教训啊。”
谢琰的脸色一沉:“难道妖贼的基层军官就是百战精锐了?不也就是些只会神神鬼鬼的邪教弟子吗?上次他们侥幸得手,一是因为吴地承平百年,久不习战,州郡兵马又多混进了敌军奸细,给其渗透,二是有吴地土豪作为内应引他们来犯,这回我军精锐,内鬼又除,妖贼现在有几万部众,每天的粮草消耗巨大,在那小岛之上根本无法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