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嗣之瞠目结舌,嘴一张一张地,却是说不出话来,久久,才恨恨地说道:“就你们北府军厉害,行了吧,我们海盐民兵都是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你们这样看不上我们,那还呆在一起做什么?刘参军,告辞了!”
檀凭之的脸色一沉:“鲍嗣之,你搞清楚,你是配属给刘参军所部的,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只凭你刚才说的话,就可以对你军法处置,别以为你身为鲍县令之子,又有个士人身份,军法就不能处置你!”
鲍嗣之哈哈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檀军主,你怕是忘了一件事吧,对于我配属,协同你们北府军的军令,只限于在海盐境内,可这是哪儿呢?”
檀凭之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一时间,无言以对,刘裕缓缓地站起了身,对着鲍嗣之说道:“鲍县尉,我从没有用军令,上下级来压你,既然是在一起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同袍,就应该注意团结,如果对战友都心存怨言,互不信任,面对强敌,又如何能打胜仗呢?你在我这里,无论是在沪渎还是在海盐,都来去自由,我不会用军令来约束你,请不要误会。”
鲍嗣之哈哈一笑:“想不到刘参军居然会说这样的话!看来,你还是挺识大局,知道在吴地,离了世家的支持,寸步难行的道理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给我们立功的机会呢?”
刘裕淡然道:“我们都是军人,要考虑到关系,但更要考虑到打赢才是第一位,敌情未明时,首战用战斗力强的北府兵,既可保证胜利,也可以挫敌锐气,我们这次几百里路,追击妖贼,是为了把他们全部消灭,一个不留,后面有的是仗要打,也需要北府兵,海盐民兵,沪渎守军共同出力,鲍公子何必担心战斗的机会不足呢?”
鲍嗣之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道:“刘参军,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早就听说你刘寄奴处事最是公平,深得兄弟们的信任,今天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好吧,那这次首战不用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下次作战,是什么时候,可千万别再拉下我们啦。”
刘裕微微一笑:“敌军这次吃了亏,会有两种反应,一是疯狂地想要来我们军营前挑战,报复,二是直接拔营而去,找机会上船离开。”
檀凭之勾了勾嘴角:“这两个反应完全不同啊,为何会是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刘裕的身上,刘裕看向了檀道济:“道济,你同意我的分析吗?”
檀道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