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睁大了眼睛,满脸尽是激动之色,说道:“若果能如此,那我替阿寿全家,谢陛下厚恩啦!”
桓修满意地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今天来你这里的,象刘毅,诸葛长民他们,都是分别要镇守广陵,历阳的武官,要回去的,你也别留他们太晚了。喝太多了路上出事,可就不好啦。”
刘裕微微一笑:“我保证,明天一早,他们就会赶到各自的岗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桓修笑着向自己的马车走去,跟在后面的朱龄石和朱超石兄弟,向着刘裕行了个礼,匆匆跟上,刘裕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的杀机一闪而没。
一个时辰后,刘家大院里,人走院空,只剩下了二十多名京八党众,围坐在两张方榻面前,十余名子侄兄弟,散在宅院的四周,连大树之上也爬着几个小子,一如军中的戒备情况,刘道规关上了洞房的门,一边摘下胸前挂着的大红花,一边坐到了方桌边上,何无忌笑道:“道规,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怎么不多呆会儿再出来?”
刘道规没好气地说道:“无忌哥,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到了明天这时候,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呢。”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地褪散,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是啊,明天就是正式起事的时候了,这是一场豪赌,把自己,把自己全族的性命全都给压上的豪赌,是死是活,在此一举!
刘裕的目光缓缓地从这一张张凝重的脸上扫过,说道:“这次建义,是为了天下万民,为了我们死难的兄弟的正义之举,非为荣华富贵,只为救民于水火,只为报袍泽血仇。这里我不勉强大家,如果现在有人怕了,想退了,可以直接离开,只要能帮我们保住这一天的秘密,我们建义之人,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出卖兄弟,以后若是我们大功不成,多几个给我们上坟烧纸的人也好!”
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人的目光,变得坚毅,镇定,檀凭之哈哈一笑:“寄奴,咱们都一辈子刀头舔血,鬼门关前来回转的人了,这时候还要说这个干嘛?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就算一起战死沙场,下辈子仍然做兄弟!”
所有人都跟着嚷道:“下辈子继续做兄弟。”
刘裕微微一笑:“我不要下辈子,我要明天之后,我们也能一起再做兄弟。好了,既然无人想走,那我们再把最后的行动细节给确认一下,明天,从京口,广陵,历阳,建康四处同时发动。重中之重,是建康这路。”
他说着,看向了王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