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阵线,傅弘之亲手抄着一杆长槊,站在队伍的侧面,一排两百名盾卫槊手,肩并肩,人贴人,排成最紧密的长槊方阵,摆开一百米左右宽度的阵线,向前而迫,眼看就要与十步左右的北府军三十余名战士组成的小队槊阵,展开接触了。
皇甫敷策马提戟,立于阵后,在他的身边,副将何澹之睁大了眼睛,喃喃道:“疯了,刘裕真的是疯了,只三十多人,就要挡住我军千人盾阵吗?”
一阵长槊相交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两边的方阵开始了接触,在隔着三四米的地方,与对方的长槊手们开始了对刺,刘裕一个人顶在前方,舞槊如飞,同时拨挡着十余根刺向自己的长槊,仍然不落下风,时不时还能一槊反击,把在对面盾后刺击自己的楚军盾卫,手中持着的大盾给生生击开,刺穿,只一会儿的功夫,倒是给他当面刺倒了四名盾卫,本来徐徐向前的盾阵,也止步不前。
皇甫敷的面沉如水,说道:“刘裕就是刘裕,这次我们出来之前,你也听到了,连陛下都说他是一世之雄,这真不是吹的,只一个刘裕顶在前面,就可以当数百精兵,我就是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所以才故意示弱,想让他主动攻击我的中军,这样可以盾卫四面合围,刘裕再勇,也挡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
何澹之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只可惜,就差那一点点,就能困住他了,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撤往桥头,我们这样用重盾兵迫他,难道不会逼他逃过桥吗?”
皇甫敷笑了起来:“何将军,你当年也曾经在北府军呆过,后来因为和刘牢之不和而退出北府,转投我们荆州,刘裕的个性,你难道还不了解吗?”
何澹之叹了口气:“刘裕在军中的时候,就以豪爽仗义而闻名,我还清楚地记得他当年初入老虎部队,参加选拔赛的时候,就是宁可要牺牲自己的参军名额,也要拖着已经无法行动的刘敬宣一起行动,后面多次战斗,也是身先士卒,独自断后,因为这个,才会尽得军心,成为北府军的精神领袖。我虽然当年与刘牢之不和,但对于刘裕在军中深结人心,会对我们这些北府旧将形成冲击这点,却是有所共识的。”
皇甫敷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的所见一样,刘裕一定会留下来断后,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要把他圈在这里,只要拖住他的兄弟就行,刘裕一定会掩护伤者过桥,也留下来跟这些断后的人一起作战,这样围三缺一,他身后的人要过桥而无法参战,只能在前面跟我们硬顶了,昨天吴甫之跟他大战一场,他又奔行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