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颐之连忙说道:“陛下圣明,末将必粉身碎骨以为报。”
桓玄正要说出解散的话,突然,一个声音冷冷地从一边响起:“陛下,你好象还忘了一件事,这件事情,至关重要,若是不做,只怕我军的天运,也就到此为止啦。”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瘦削长须的紫袍官员,持着笏板,正色而立,看着桓玄,毫不回避他疑惑而有些愤怒的目光。
桓玄沉声道:“曹卿,大敌当前,发表这样动摇军心的言论,你可知罪?”
此人正是楚朝的吏部侍郎曹靖之,也是跟着桓玄多年的元从旧臣,一向以耿直忠正而着称,屡次提桓玄不喜欢听的那些谏言,也让桓玄头疼得很,给了个侍郎官职打发得远远的,但今天生死存亡之时,他还是把这个人留了下来,因为在这个时候,说实话比拍马屁更重要,只是没想到他一出口,又是这种让人极度不适的言论。
桓玄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罢了,曹侍郎,靖之,现在不必过于拘泥于朝廷礼法,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只要有道理,朕都会采纳。”
曹靖之正色道:“这天地之间,冥冥中有天意,一切皆有定数,我们世人之所以敬天地,敬祖先,就是要获得这天意的支持,陛下兵强马壮,大楚人才济济,可就是在刘裕这一小撮反贼的面前吃了如此大亏,岂非天意不顺呢?”
桓玄咬着牙:“朕即位以来,从没有忽视过敬天礼神这些事,也许天下百姓有些在朕的治下不如意的,可这上天,朕可从来没得罪啊。”
曹靖之叹了口气:“陛下真的这样认为吗?以前臣就提醒过陛下,天子设庙,一定要上溯七代,只有这样,才能取得祖先的支持,而陛下的宗庙却只及先帝一人,自大父以上皆无牌位,这次反贼起兵,虽然刘裕是闹得最大的一次,但陛下可否还记得,第一次建康城中贼人的刺杀,是在何处?”
桓玄默然半晌,久久,才叹了口气:“你是想说,朕在自己的祖庙前给刺,也是天意了?这个道理,你当初为什么不提醒朕?现在出了这事,你再来说什么上天不佑,得罪祖先,是不是有点太倒果为因了?”
曹靖之平静地说道:“臣是吏部侍郎,不是礼部,臣每天想要进谏陛下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陛下看过臣的那些奏折就会知道,臣这件事情提了多少次!只是陛下当时成天给一帮溜须拍马的小人所包围,耳边只会有各种奉迎谄媚之声,又哪还听得进这些逆耳忠言呢?!”
桓玄恨恨地一跺脚:“都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