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一下子紧紧地皱了起来,看着何无忌:“这是你的要求,还是希乐的?”
何无忌淡然道:“是我的,也是他的,但我想跟你商量好了再决定,毕竟,我对希乐没有正式表态同意此事,这点跟杀殷仲文我们都明确同意,是不一样的。”
刘裕的神色严肃,看着何无忌:“希乐现在跟我斗得厉害,他要拿怀肃作文章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何也容不下他?之前你们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吗?如果你以后想打岭南,平定妖贼,他会是得力助手。”
何无忌摇了摇头:“如果是道规,没有问题,但是怀肃,他的功业心很强,原来在我手下时,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后来按你的计划,让他带兵出去单独作战后,他更是不受制约,除了执行了你的命令外,别的命令几乎都不听,就好比最近在平定各处桓氏余部,他甚至多次赦免了一些顽固老贼,这些人降而复叛,导致他四处救火,屡平不定。”
刘裕的眉头一皱:“为什么会这样?他给我的报告说是要安定人心,不可杀戮过重,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啊。”
何无忌叹了口气:“荆州和江州是桓氏经营多年的老巢,一些多年旧部死党,是非常顽固的,他们认定了北府军不可能长驻荆州,所以大军到时,就假意降伏,可大军一走,又重新自立,这就是这半年多来各地叛服无常,甚至经常会出现一支大军攻打大城的原因。”
刘裕咬了咬牙:“不是他们投降的时候会要交出人质,上缴兵器军械吗?”
何无忌摇了摇头:“那些人质,很多不过是他们找部下的家人临时顶替,至于军械,也只是交一些老旧残破的,真正的精良军械都早早地藏了起来,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根本的问题还是在怀肃的身上,他恐怕有扩张自己实力,建立自己军队的想法,所以才会一再地纵容这样的情况出现,这样才有理由去出兵剿灭,然后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俘虏中的精锐收编帐下。”
刘裕的脸色一变:“此话当真?”
何无忌正色道:“军文公报之中,我没法公开说,这就是我必须要私下找你的原因,你让怀肃在江州坐镇,也给了他平叛之权,但他可能以为你是要他拉起队伍,坐镇荆州,而兔子现在病重,荆州几乎无人主理,这更给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寄奴,要不你就明令让怀肃成为荆州刺史,或者是南蛮校尉,要么你就把他撤回,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他也到处借着平叛而扩军,再这么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刘裕沉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