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张大了嘴,却是说不出话来,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细想过,因为就算是拓跋珪,也只是刚才在得意忘形之下才提及此事,而她在今天之前,满脑子还是如何诱使拓跋珪改立自己的儿子,然后再出手杀了拓跋珪呢。
黑袍看着贺兰敏目光闪烁,额头冒出汗珠,冷笑道:“你太低估了拓跋珪,他虽然一直在吃你的药,可是脑子没有糊涂,实际上,他把拓跋嗣和你儿子这样区别对待,也是看你们的表现,你的心机深沉,只为自己,而刘贵妃虽然也同样是他的敌人部落出身,但肯为儿子去死,拓跋嗣又是为人至孝,为了母亲的死甚至会得罪父皇,这样的人,自然能得到他的信任。看似因为得罪了拓跋珪而被驱逐,可实际上,真正的太子人选,早就是他了。”
“而拓跋珪这些年来屠戮功臣,甚至这次为了一个谶言想去在清河诛万人,这样的暴行,也是为儿子铺路,文武之道,向来一张一驰,帝王心术,也是如此。自己手段酷烈,让人人畏惧,而儿子即位之后,略施仁义,就可以得到民心,迅速地稳定统治,这就是大乱大治之法。”
贺兰敏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这么说来,拓跋珪也知道命不久矣,要早点让拓跋嗣接位?那明面上借口安同为那些给他杀的旧功臣们求情而驱逐出去,可实际上是让他辅佐拓跋嗣?”
黑袍叹了口气:“安同从以前就是拓跋珪的死党,也差不多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就象刘裕和刘穆之的关系一样。现在他大业初定,不需要安同在身边出谋划策,但需要用安同的智慧和威望来教导,辅佐拓跋嗣,毕竟拓跋嗣在被立为太子之前,对于权术,阴谋,帝王心术这些接触很少,而安同经历了整个拓跋珪起兵创业的过程,对于这些了熟于心,正好可以去教导。”
贺兰敏恨恨地说道:“弄了半天,原来他早就定了太子人选,这么说来,他就是在找机会和借口把我们母子铲除?”
黑袍点了点头:“不错,慕容氏的灭亡,就是因为慕容垂狠不下心,留了能力卓绝而心术不正的慕容麟所导致,而你们母子的威胁,胜过当年的慕容麟,所以,就算你老老实实的,他也一定会找借口灭了你们。这次屠灭清河后突然回来,就是想要问罪于你,只要把你囚禁,拓跋绍必然会为救你而刺杀他,如此一来,杀你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毕竟拓跋珪之前所有的杀戮,看似疯狂,但总是有些谋反之类的理由,对你们母子,也得如此。不然会失了人心,无人效力。”
贺兰敏沉声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反击成功,杀了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