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长民的嘴角抽了抽,似乎还要开口,只见刘裕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电,让他心猛地一沉,竟然再也无法开口反驳,只听到刘裕说道:“当初我们建义的时候,长民你们兄弟起事不成,落入刁逵手中,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自尽?你当时做不到的事情,为何非要别人做到?”
诸葛黎民咬了咬牙:“我们,我们是给人出卖,刁逵这贼子早有准备,才会落入敌手的,可不是我们主动投敌叛变!”
刘裕厉声道:“有谁是主动投敌的?落到敌人手中,连自杀都未必能做得到,妖贼又有各种蛊惑人心或者是控制人的手段,你们敢保证一定能挺过去不出卖兄弟?诸葛黎民,要是我当初建义的时候因为你们落在敌人手里,不是去救你们而是把你们诸葛氏一门全部株连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才是应该?”
诸葛黎民的脸胀得通红,嘴唇在微微地发抖,却是吭不出一声了。
刘裕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当然,不管怎么说,朱超石是在妖贼一方作战了,还对无忌的死有责任,这具体的是非,以后等我们拿下他后再问个明白,但那是后事,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赶快想办法解决广固之敌,然后大军回师,消灭妖贼,而不是在这里做亲痛仇快之事!更不能因为有人投敌,就随意地诛杀他还在大军之中的家属!”
说到这里,刘裕咬了咬牙:“江州的北府军老兵,足有万余,这万余兄弟,有多少是战死的,有多少是暂时身陷敌营的,现在还无法查清楚,如果开了因为朱超石而杀朱龄石的这个头,那以后这些身陷敌营的人是不是就断了回头之路了?如果以后不杀他们的家人,那朱氏一门是不是白死了?军规法纪不能一视同仁,那只会失掉我们的信用。除非是明确地叛国投敌,影响恶劣之贼人,不然,不能轻易地开株连之先例,以免人心惶惶。”
诸葛长民沉声道:“那按寄奴哥你的意思,这军法国法,都可以不要了吗?那干脆把这法规给废了,岂不更好?”
刘裕正色道:“法规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阻止有军士直接投敌倒戈,所以有这种法规,但这回不一样,我军大败,整个江州沦陷,数万将士或死或被俘,这种时候再用这种株连法,非但于事无补,更会断了那些身陷贼中的将士们反正回归的路,万万不可。”
“而且现在敌军气焰嚣张,我军势力不及,荆州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不知道是否失守,如果再大开杀戒,只会让军心加速崩溃,我们只有攻下广固,灭了南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师,与刘希乐合并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