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一皱:“这个问题我倒是很少考虑过,不过,自古以来,军队多半是这样,以前刘牢之为帅时,也是这样治军,我跟他理念冲突,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种治军之法,我不接受。”
刘穆之正色道:“你当然不会接受,但自古乱世之中,要夺取天下,往往得这样。因为乱世本身就意味着破坏了原来的规则,秩序,法律,已经不能用平时的道德和法规来约束和管理军人了,天下到处是散兵游勇,那谁能得到他们的心,谁就能得到他们的拥护,太平时期的土地,宅院,家业,以至于爵位,官职这些,吸引不了他们。”
王妙音点了点头:“是的,就象当年的天师道之乱,妖贼给的绝不是我们平时规定的这些好处,而是到处烧杀抢掠,奸淫盗窃的快感。有些人开始是给裹胁而加入,后面这种坏事做多了,也没有心理负担,就成了老贼,也无法再回头。刘毅手下,本就是很多在战场上杀过人的老兵,作战能力没的说,杀人也不会象新兵那样手软,这股力量一旦释放,用在内战上,会非常可怕。寄奴,我和穆之劝你早点收了刘毅的兵权,不是我们跟他个人的恩怨,而是为了国家。”
刘裕叹了口气:“但这些年来,起码刘毅所部还是没有到处烧杀劫掠的,即使当年在收复荆州时,也是保持了军纪,你们不能因为当年刘牢之在吴地做的事,就说刘毅以后也会做,就象你们不能因为怀疑刘毅以后有野心,有可能勾结这个那个,就现在夺他本应有的官职爵位。这种上位者利用权力自己先打破法律规则,只会让以后的人对朝廷,对国家失去信心。”
刘穆之叹了口气:“刘毅已经在跟司马氏暗通款曲了,豫州是他的辖地,以他的实力,收拾司马楚之,司马国璠等人易如反掌,为什么却留了他们半年多,还是无法剿灭?就算这些反贼背靠后秦,但起码他们在豫北的巢裕是可以铲除的,可是刘毅却是一动不动,几乎是坐视他们发展。这只能证明一件事,刘毅要么是养寇自重,要么就是已经跟司马氏有联系了,把这些反贼引为外援。”
刘裕的脸色一变:“胖子,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刘穆之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但我隐约感觉到,有一个我们还没有察觉的神秘的地下情报组织,在负责他们之间的联系,刘毅的身边有刘婷云,而上次把司马国璠救走的,显然也不是一般人所为,居然可以在我和妙音的眼皮底下劫人出逃,就算在我们大军之中,也可能有他们的眼线呢。”
王妙音的神色凝重:“穆之所言极是,裕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