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蔡伦之的话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沉声道:“真的没法打吗?我记得当年我们西征灭桓玄的时候,在桑落洲之战中,楚军也有巨舰大船,而我军连黄龙战船也没有,只有走舸和蒙冲,靠这些小船,我们一往无前,还是打败和夺取了敌军的巨舰,实在不行,就近战,接舷战,让我们的战士跳到敌舰之上肉搏,这总是优势吧。”
蔡伦之摇了摇头:“征西,不是我要败你的士气和军心,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桓玄的那些叫斗舰,或者叫五牙战船,有三层高,四十余丈长,可以载三百多名军士,但那些八艚巨舰,跟这五牙战船相比,大了起码五倍不止,也要高了二层有余,可别小看这个差距啊,这就意味着我们就算打接舷战,以黄龙战船围攻,也很难爬上他们的甲板。”
说到这里,蔡伦之又叹了口气,说道:“不止如此,妖贼和当年的楚军也是大不相同,楚军的水师战船,上面的水手和战士多半是陆军出身,精通水性的人并不多,即使是少数的水手,在船上行动自如,可以在桅杆与风帆之间荡来荡去的那些战士,也因为对桓玄的失望,觉得他大势已去,不值得再为之效力,而多半战意消沉,你们当时突击的时候,老水手们纷纷直接跳船逃命,而我,就是当时众多弃船者之一。”
鲁轨哈哈一笑:“蔡统领跳得好啊,要不是当年你这一跳,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哪。”
蔡伦之点了点头:“是的,但是对妖贼,这种事就不可能出现了,妖贼的凶悍与狂热,大家都知道,而且他们多是三吴旧贼,这些人操船驾舟的水平极高,即使是在狂风大浪的甲板之上,也是如履平地,我军的北府军老兵在陆战是所向无敌,但是如果身着铠甲,在摇晃的船上,在湿滑的甲板之上与敌军的老贼水手作战,恐怕结果就是要反过来呢。”
刘道规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句话不错,水战不同于陆战,江州之战中有逃回的我军将士,也是北府老兵说过,在战船之上与妖贼打,他们甚至不用上来战斗,只需要两腿不停地晃动,就能让整个小船都在晃动,我们的将士,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作战了,何况作战时,他们也不会跟我们硬碰硬,多是用渔网,标枪,鱼叉这些在陆战中很难见到的兵器作战,我军战士习惯用的长槊,大盾,长刀,几乎都无法发挥威力。”
蔡伦之正色道:“是的,就是这样,我们不能指望靠着精锐无敌的北府军士,肉搏就能打败这些老贼,到时候就算能成功攻下一两条巨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