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步之间的距离,顿时就被这一阵又急又快的箭雨所覆盖。
桑昆道友的脸上笑容凝固住了,因为他分明地看到,这一阵腾空而起,直向本方袭来的弓箭,他一边挥舞着盾牌,一边大喊道:“晋军箭袭,大家撤,快撤啊。”
他把盾顶在自己的前方,护着头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倒着跑,这是他多年从军的一个经验,在箭袭之时,一定不能掉头跑,不然来箭都看不清,给一箭射死的机率也会大大增加,就是靠了这种独特的跑法,他这么多年才能活下来。
只是他身边的道友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无论是前方的弓箭手还是盾手,都是按常人那样,掉头,反举着盾逃跑,不停地有人中箭倒下,只半分钟的功夫,这个方向就有二三十人中箭伏地,落地的人还绊倒了不少后面的同伴,一眼望去,足有六七十人在地上打滚,也不知道谁中箭,谁没中箭,谁是死是活。
一直跑到一百二十步之外,最近的一枝箭,也是落到了面前三十步之外的地方,桑昆道友才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盾牌,干干净净,没有中一箭,正自窃喜时,大牛道兄的吼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一放箭就跑,哪有你这么熊包的?”
桑昆道友转头一看,只见大牛道兄正怒气冲冲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前,他的盾牌上插了两枝箭,皮甲上也挂着一枝,因为是挂着的,所以显然没有破甲形成伤害,被大牛道兄这一吼,这枝箭也有气无力地落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桑昆道友连忙装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啊呀,大牛道兄,你没有受伤吧。”
大牛道兄的神色稍缓:“这区区晋军的箭,弓弱箭小,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看起来,应该是在晋军阵后发射的,距敌方前方盾阵大约五十步,射到我们的时候,差不多八十多步吧,形不成太多的杀伤,我们前方倒下的战士,多是皮外伤,死的不多。”
他说着,一指前方,除了十余具尸体留在前方拒马一线,十具左右都是漆黑一片的昆仑奴道友,还有几个恐怕是中箭后给扛着的拒马生生压死的,其他的人,有些身上中着箭,在队友的扶持下,骂骂咧咧地也在向回走。
侬智低也跑了回来,他的手臂和肩头中了两箭,还在向外淌血,见到桑昆道友时,不满地嘟囔道:“这箭又不强,为何要退?”
他一边说,一边干脆把身上的这两箭直接拔了下来,两道小小的血箭喷出,身边的同伴连忙掏出小药瓶,往他的伤口敷上伤药,很快,就结痂止血了。
桑昆道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