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痰,然后大摇大摆地转过了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向后走,他甚至懒得把盾牌遮住后背,可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破空之声,很轻,似乎是岭南云贵一带那些部落冲突时经常听到的吹箭之声,这声音,他可太熟悉啦。
侬智低本能地想要回身顶盾,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背上象是给蝎子狠狠地扎了几下尾刺,顿时身子就僵了,他张大的嘴却是说不出的话分明是:“该死,这吹箭有毒!”
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他那背上黑色的皮肤,这会儿已经变成一片惨蓝,泛着绿光,甚至可以看到背上的血管在肌肉下跳动着,只是已经变成可怕的乌青之色,当侬智低因为这个转身的惯性而把身子扭到前方时,只见到几柄寒光亮瞎着他的眼睛,三口飞刀带着呼啸之声,扎在了他的前胸,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肋骨折断,刀锋插进心肺时的那种脆响,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而隐约间,对面的盾阵瞬间放倒,无数手里提着大刀,嘴上用着吹箭,头上插着羽毛,浑身上下都是刺青的大汉从盾阵中冲出,他的心里顿时蹦出了三个字:“武陵蛮!”
只是,侬智低已经喊不出来了,吹箭上的剧毒已经让他整个人都麻掉了,而扎进心口的三把飞刀,其实已经要了他的命,他感觉灵魂在出窍,整个在向上漂,已经脱离了他的肉身,一个满是纹彩的大汉正冲到他的面前,哈哈大笑道:“这儿还有个昆仑呢!”
一边说,这个纹身大汉高举大刀,直接让他的脑袋跟脖子搬了家,也不去取首级,继续大吼着向着前方冲击。
直到这时,侬智低只感觉到周围有数不清的跟自己一样的灵魂出窍,飞向天空,他终于明白过来:“我死了啊。我居然死了啊!”
他的眼前突然一黑,因为在太阳的方向,他仿佛看到了之前战死的那些昆仑奴同伴,他们手牵着手,正在云端,向着自己在招手呢,其中为首的一个阿比西尼,他的嘴里分明在说:“侬大哥,来,我们带你回家!”
大刀在挥舞,血肉在横飞,耳边尽是惨叫与哀号之声,向来只有天师道弟子这样突袭别人,如砍瓜切菜一样地杀戮,极少有这样,给对方的轻兵锐士直接近身砍杀,刚才为了搬走这些拒马和障碍物,半数以上的人手里甚至都没有兵器,而这些剽悍迅皇的峒蛮汉子们,却在这种时候是放手大杀,一边砍杀,一边向前,甚至都不会去捡那些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首级。
阿西巴队长一边砍,一边吼道:“冲啊,兄弟们,快冲,不要辜负了咱们手中的精钢